第21章 无中生有

米舟当然不知道，今晚有个女孩为他买醉。

　　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名单，被做了小人，还被她红着脸、捏着针，扎扎扎扎扎……

　　他坐上公交车就回家了。

　　“呼……有钱的感觉真好啊。”米舟幸福地抱着奖杯和奖金，懒洋洋地躺在空无一人的车厢，合眼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提供奖金的比赛啊，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呢……”

　　“下星期就有啊。”

　　“啊？？”

　　苗晚冷不丁地开口惊醒了他，手机也应声亮起。米舟低头一看，大师球APP弹出了新的通知。

　　点开一看，界面已经被更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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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柚镇-电系道馆

　　道馆等级：无星级

　　财报：濒临破产（-详情-）

　　合作伙伴：无

　　今日客流量：0

　　本月客流量：24

　　工作精灵：帕奇利兹-离馆，大嘴鸥-离馆，图图犬-离馆

　　建筑设施：01.道场、02.果园、03废墟、04西耳房

　　日程提醒：六天后——柳州市含羞苞杯大奖赛

　　+任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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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第一次来说，画面简洁了很多，深得米舟喜爱。

　　他向下一划，就看见了被折叠的任务板，便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里面用着最平和的语言，罗列着苗晚正在考虑的事物：

　　1.开源节流：米舟，我知道你过得很节约，但盲目的节省只会把自己榨干，是无益的。从这个月开始，列一张T字表来统计收支明细吧，这才有个经营的样子。

　　2.名声变现：我们的本金有限，经不起风险，应当尽可能选择成本低的项目——最低的成本，就是零。我想利用道馆的名气，去谈下一笔广告费。

　　3.赎回主力：米舟，我知道你最珍视的就是自己的精灵了。请不要担心，就让我们一起努力，赚够钱把他们都赎回来吧。

　　“嗯……”

　　对米舟来说，有些是短期的任务，有些则是长期任务。不过，更多的，应该是苗晚用于提醒自己的备忘录。

　　“米舟，你要去参加柳州的比赛吗？”苗晚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考，语调不由得让他联想到称职的秘书：“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日程。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报名。”

　　“我……不太习惯去外地比赛。”

　　米舟犹豫着，说道：

　　“一来一去的路费，要花一笔呢……”

　　“但是，只要你赢了就有奖金不是吗？”苗晚劝说道：“你就把路费看作是一笔投资嘛。”

　　“我没有自信一定能拿到奖金啊……”

　　“那就当作是有风险的投资嘛~”她顺着话接道。

　　“……我可以不去吗？？”米舟把身子缩得小小的，嘟囔道：“这样的比赛，没有主力队的话是很难出成绩的……”

　　苗晚听明白了。

　　这既是事实，恐怕，也是他上次失利时留下的心理阴影。既然米舟都说不了，那她也不好强求，只好放弃了这个月内再吃到第二笔奖金的念头，妥协道：

　　“好，下周龙门大学里还有一场业余赛，你有没有兴趣？”

　　“……有奖金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有嘛！”苗晚笑了。

　　大学拨经费，就如地主扣枣。就算真能发钱，又能发几个子儿？

　　“……我可以去啊。”米舟点了点头，还是想多打几场对战的：“可是没奖金的话，是不是有点……”

　　“对我而言，我不看重奖金。”苗晚说道，“我只需要你多去大学城里露露面，刷一下道馆的存在感。”

　　米舟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懂比赛。”苗晚直截了当地摊了牌，解释道：“你能打出什么成绩，拿什么名次，得多少奖金——这些都是我不能决定的。我能决定的，就只有拿着你累积好的人气，出去谈广告商而已。”

　　你打你的。

　　我谈我的。

　　你打得越好，我谈得越高。

　　对于苗晚来说，这是再清晰不过的业务逻辑，是可以从已知的体育俱乐部、以及电竞俱乐部那里拿来就用的好模式。她和米舟二人，完全可以各司其职，由他来产生风险高而回报大的不稳定收入，继而让她来负责风险低且可持续的稳定收入。

　　这个发展模式是如此的合适，以至于米舟的评价只有一句话：

　　“我没听懂。”

　　“嗯……”

　　苗晚极轻柔地叹了口气，大概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那，我们回去再谈吧。”

　　一进门，苗晚便径直到厨房里捡来了一捆草束，沾着水在庭院里画起了图来，指着道馆山下不远处的一家温泉旅馆说道：

　　“它家在淡季的时候，客人并不多，对吧？”

　　“嗯……”

　　米舟想起了那家旅店的老板娘，总是平易近人的笑着，长得也很漂亮。

　　“但是大学生们来到我们的旅馆来，是不分季节的，对吧？”

　　“嗯……”

　　挑战者确实是不挑时候的，不过相对来说，明年应该会热闹很多。

　　“那么淡季来到道馆的学生们，会不会被分流到旅馆去呢？”

　　“嗯，……嗯！”

　　会的，因为那家旅店的温泉真的很舒服。

　　尤其是小时房，经济实惠得不行。

　　“所以。”苗晚在大学城，道馆，旅店之间画上了三角形，总结道：“我们提供客流，旅店支付广告费，大学城的学生们也多一个去处，这不是三赢吗？”

　　米舟特地掰着指头数了一下。

　　的确，三方都各取所需。

　　“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揉着脖子轻轻点头，却还是有所顾虑道：“可是……做广告好麻烦的，具体怎么做才好啊？”

　　“平面广告嘛。”

　　苗晚拉着他来到了道场前，指着一大片空白的墙面说道：“我们这里，不有得是空间嘛~？”

　　“嗯……”米舟想了片刻，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市里找广告公司啊？要做设计，印刷，还要去拿之类的……这是不是要一笔钱啊？”

　　“嗯，要的。”

　　苗晚这么说着，却低下头望向了他的腰带，伸出了手来。

　　“姐姐……？？？”

　　“这一只是图图犬嘛？”她戳着精灵球问道。

　　“哦，是的……”米舟看着她把小球拿起来，这才松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脱我裤子。”

　　“别打岔，说正经事呢。”

　　苗晚学着米舟的手法，先摁了一下把精灵球放大到盈手可握的程度，又摁了一下把图图犬放了出来，看着它说道：

　　“就是它，帮你把大师球涂成红白的，对嘛？”

　　“对。”

　　米舟知道大师球太显眼了，肯定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早在去龙门市之前，就连夜让图图犬把球给涂换了颜色。

　　据说，神奥联盟的达克多也干过这种事。

　　不过，真相至今不得而知。

　　苗晚并不知道这些往事，她只关心这种精灵出众的绘画能力，和它们那先天的艺术细胞。思考片刻之后，她便望向了米舟问道：

　　“你觉得……它能不能画出一幅宣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