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宇轩掀翻了桌子,他都想把当时计划而未完成的刺杀太子事件重提一遍。这个父王,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父王?
这样的昏瞆愚蠢,生生的把太子之位给玩掉了。
虽圣旨已下,但太子册封不是小事,得挑黄道吉日。
到时候,太子着礼服,授玺印,受众臣之礼,方算礼成,而后便迁入东宫,成为储君。
黄道吉日在三天后,现在的太子,只是准太子!
第二天傍晚,皇甫宇轩接到暗卫递来的消息。
他换了一身衣服,借着夜色,再次前往之前与公羊璞玉见面的那个别院。
公羊璞玉仍是那身装扮,不过此刻,他坐在桌前,正神色悠然地煮茶。
炉上水烧得翻滚,冒着嘟嘟热气,公羊璞玉竹节般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洗茶沏水。
皇甫宇轩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进来。他穿的是暗色衣服,背着光,淡淡的影子拖长,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晦涩不明。
公羊璞玉微微笑,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声音清越从容,道:“二公子来得正是时候,茶刚刚煮好,请坐!”
皇甫宇轩走过去,一撩袍坐了下来。
公羊璞玉提壶斟了两杯茶,白玉的杯子里,茶汤清绿,香气馥郁。皇甫宇轩端杯到鼻边轻嗅,指白玉润,分外美观,他悠然道:“先生着人传信见面,是又有什么新发现?”
公羊璞玉打量对方一眼,面前的人面如冠玉,有皇室的良好血脉,骨子里的高贵,看着斯文谦和,彬彬有礼。可他很清楚,面前这位,心中要图谋的到底有多大,手段到底有多辣,行事到底有多狠。
他笑道:“如今朝中形势又变,于公子十分不利。公子仍然清风明月一般,着实令贫道佩服!”
皇甫宇轩微微拧了拧眉,眸光深沉下去,神色间却是不动声色,道:“这么说,我那位庄王叔,朝中新贵,准太子殿下,已经找过你了?”
公羊璞玉正品茗的手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来,道:“二公子竟然已经知道了?”
皇甫宇轩笑容清冷:“那就恭喜先生,得新贵看重,前途无量!”
他不过是从公羊璞玉的态度来猜测而已。
公羊璞玉一怔,忙放下杯子站起,对着皇甫宇轩行了一个道家礼,正色道:“二公子误会了,贫道虽是方外之人,但领钦天监监正之职,也算是入了世。忠臣不仕二主,烈女不侍二夫,这个道理,贫道还是懂的。若贫道有心另投他门,何必对二公子坦言相告?贫道既已认定二公子为主,自当荣辱与共。请二公子明鉴!”
皇甫宇轩不说话,端起杯,慢慢地品。
茶香入口,分外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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