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求于人

虽然与李穆原本预料的有些偏差，但目的都是一样，想凭借这点关系挤入皇子府，自此荣华富贵加身。

　　虽是救命之恩，但李穆有些瞧不起这个姑娘，“郑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自会回报，只是嫁娶之事应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此你我这般定下只能算无媒苟合，姑娘瞧着也像是大家出身，别失了身份。”

　　话里深意郑素妍听不出，只当是为了自己好，但晓芸却听得明白，李穆也知晓这个丫头是个懂事的，但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继而道，“我乃齐国三皇子，身份地位自不必多言，听闻姑娘也要入京投奔亲戚，这京中繁华不是边陲小镇能比拟，我赠姑娘千金还此恩情，此地之事就我等四人知晓，离开之后我等切莫提及。”

　　李穆准备让木磊准备银子时才想起出门在外没带太多银两，只好改口道，“我可以给姑娘留个字据，日后姑娘到王府找木磊便可。”

　　话外之意，不需要再相见，决计不让郑素妍占到额外的便宜。

　　郑素妍听着有些懵懂，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晓芸拽着她强行出了屋子，她可不想继续受侮辱，也得给木头疙瘩脑子的郑素妍解释清楚。

　　李穆就当此事这么处理过去，又和木磊询问了其他人的事，做了些安排。

　　一天过去，走散的侍卫都回到农院了，除了李穆之外，其他人仅是迷路，未有其他悲催事。

　　晓芸险些磨破嘴皮，带着郑素妍到村长家里借了几本女戒之类书籍，总算让郑素妍明了何谓礼数。心里默默责怪大长老，明明是一姑娘家，却没教一点该教的东西，学采药解毒有什么用，把自个儿卖了都不知道，也难怪非让自己跟着。

　　郑素妍此时也明白李穆的撇清之意，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叹息道，师父说让我找个好人嫁了，做个好妻子好母亲，看来确实有点难。

　　然而，晓芸看着郑素妍的失落，心中以为她在为情难受，毕竟那个李穆瞧起来也挺好看的，除了说话不太好听，但也能理解，毕竟皇子嘛，婚事哪能自己做主。

　　晚上送药时郑素妍躲在房里，晓芸前去送药，也顺便表达了自家小姐的歉意，“殿下，我家小姐说了，金银一事不必再提，我们不缺那点银钱，救命之恩一事也不会拿来威胁，我们明日便启程离去，我家小姐以后与殿下不会再见，殿下尽可放心。”

　　话落，晓芸扬起笑容傲慢离去，完全不给皇子面子，好似甩掉一个累赘。

　　虽说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但寻人要紧，李穆也不打算计较，倒是身旁的木磊欲言又止。

　　“何事？说！”

　　抿了抿唇，再三迟疑，木磊还是开了口，“殿下，你还记得国师给的那枚印记吗？方才我在晓芸那里看到了，帕子的一角绣着的图样与印记一模一样。”

　　“当真？”李穆皱眉，国师提过那枚印记是曲氏后人才会有，可是那两人都不姓曲？

　　也不对，晓芸没有姓氏，莫不是她是？

　　“属下试探过，手帕是她所有，只不过郑姑娘所用物品中也有几样带有印记，且如他们所言，并不缺金银，这二人的来历并不普通。只是，晓芸并不懂医术，但郑姑娘的医术据说很厉害。”及此，木磊也是有些疑惑的，他信奉国师所言，但是情况有一些不一样。

　　指尖轻声扣在桌案上，李穆思虑了许久，面上一片肃色，“出来大半月也该回去了，不管是不是总该有个交代，最好……她们是！”

　　木磊懂了隐含之意，“那明日？”

　　“一起出发！”李穆一锤定音，木磊按吩咐办事。

　　翌日一早，郑家主仆各自背着一个行囊，给农家夫妇留了一点碎银，启程出发，只是两人刚走出村子就听到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无需细想也知道是谁，这几日村子里也没旁的来客，晓芸不想搭理，倒是郑素妍偏头看向高头大马上的李穆，暖阳下的他，一身华服，身上干净利落，且有熏香，不似初见时的狼狈不堪。

　　“听闻姑娘医术高超，敢问是否师从曲老先生？”李穆这话问的有技巧。

　　果然，郑素妍点了点头。

　　李穆轻笑，这丫头心思单纯，也不确认他口里的曲老先生名讳是什么，不过想来她师父是名声远扬之人，亦或者时常有人这样寻曲老先生。

　　不似昨日的冷漠疏离，今日的李穆礼数周全，待人热络，好似相识已久的好友，娓娓道来，“家父病重，闻曲老先生医术胜人一筹，故而千里来寻，恰逢昨日见识姑娘的医术，想来也是得了真传，正巧姑娘也要进京，李穆厚颜前来，请姑娘为家父诊治。”

　　有求于人还骑在马上，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晓芸瞧不起，拉着郑素妍就要走。

　　可惜没拽动，郑素妍欣喜于李穆态度的转变，更觉得此人为父求医实在是孝顺。一个秉性好，样貌好，还学识好的男子，应该满足师父提出的要求吧，若挑一个人成亲，郑素妍还是觉得李穆不错。

　　所以，郑素妍点了点头，目光温柔的落在李穆身上，不说晓芸，就是其他的侍卫也觉得这姑娘爱慕他们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