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瑾跑进小店,发现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刚才跟他说话的店员已经不知所终了。
糟糕!这家店里原来的店员岂不是遭了毒手?正当他站在店门口胡乱揣摩的时候,门口有人喊他:“哎呀,你是要买东西?抱歉啊,我刚才去厕所。你要买什么?”那人一边说一边匆匆走进店里,在柜台后站定望着他。
“你是这家店主人?”
“是啊是啊,你要什么?”
“……来包烟。”周公瑾看了看店里除了烟就是酒,实在也没啥别的可买的了,酒么不方便带在身上,只得又买了包烟。结账的时候又随口问道:“大哥没请个人帮忙看店?上个厕所也没人看着。”
“一天也做不了几笔生意,请什么人啊。找零三块钱。”
周公瑾接过找零,走出小店,算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求证,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
走回派出所门口,他骑上摩托车开回客栈。一路上,他正巧要路过骆诚说的那个肖家村。他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观察起来。
这里就是骆诚说的出事地点了,离肖家村还有大概八、九公里,再往前三十多公里才到客栈。此地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边是茂密的树林,后边是擎苍山脉。
他站在路边,地势以公路一分为二,一边高一边低。因而他得以看到罗大信出事的那片树林,一直延伸到擎苍山下。远处黑水蜿蜒曲折地奔腾而过,流向与天际融为一体的地平线。斜斜的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也渗透进蛰伏在他面前的不可捉摸的幽暗树林。
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中,仿佛有一头巨兽瞪着穷凶极恶的双眼,静待时机择人而噬。每一个人都身在其中,只是有些已警醒,大部分不自知而已。渺小的他,想要改变什么,抗争什么,在充满迷雾的前路上杀出一条活路来。
一时间,胸中似有什么情绪澎湃而出,垂在两边的双手捏了捏拳。坐以待毙、独善其身,都不是他的风格,毕竟无论面对什么困境都要斗上一斗才甘心。
深秋的风吹散大地上最后一丝温热,凉意渐渐爬满天际。他把目光放在这片树林里,前两天的事,但愿还留有些痕迹可以查探到线索。
这种野林子,一般也没什么人会进去。他停好摩托车,因为骆诚报过警,警察到这里来调查过,因而有些地方的植物可以明显看出被踩出了一条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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