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清楚。”过了良久,他才如梦方醒一般,抬手抚弄一下额头,“我知道,其实是尊神救了阿卿,他待她并不是全然没有心思,我这样诋毁尊神,真得很卑鄙。”
青鹤一时惊愕,怀疑自己封印君山记忆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不然也不至于他能想起来这么多。
可是封印仍在,细细思索来,这大概是尊神渡给了他一部分神力的缘故,虽然尊神临走前下了一道禁令,但就算如此,小小的记忆封印,亦是困不住他的。
“尊神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君山犹自喃喃,“师父,您可清楚?”
青鹤语塞,他不惯于撒谎,只能闭口不言,君山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他近来常常头疼,吃药也不见任何起效,以至于让他觉得,这大概是某种不治之症。
万一,他真得不久于人世,那最后的时光,总要任性洒脱一回,才不枉走过这一遭。
他还是想尽力留住与少女在一起的时光,虽然郁卿这一考虑,就是许久,而他其实也并不焦急,只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我们的任务,貌似还没完成吧。”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日之后,郁卿陡然问了这么一句。
两个人皆是一怔,而后苦笑。
“其他仙友们肯定以为我们已经身死,现在说不定都去复命了。”君山不想在意这些细节,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就当偷得浮生半日闲,再过段时日,等你完全休养好了,我们再回仙庭。”
说是这么说,重伤的云渡陷入沉睡,时峥拿着沉渊剑下界,在玄山周边不断地找寻。可是沉渊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玄山多迷障结界,误入其中的话,常常是走不出来的。
时峥听云渡说过,这里隐居着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仙翁,他也无意冒犯,遂没有进去询问。
郁卿的气息完全被隐匿了,与沉渊之间的联系变得十分微弱。
可昏过去之前,她记得她是带着这把剑的,醒来亦是追寻其下落,可青鹤只是淡淡道此等神器杀意太深重,恐惊扰山灵,遂派了人将其送回了九重玄穹。
郁卿想了一想,也是,尊神那样爱重这把剑,现如今她出了事,剑也确实应当送回。至于自己……她已经莫名开始觉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终究是个异类,所以怎样都好,哪怕是被抛弃,她也不愿深想,不愿计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静地过去。
郁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君山费尽了心力想逗她开心,她大概还是给几分面子,会笑上一笑,只是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一个人凝视窗外出神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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