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 黎明

这是他第一次，只不过没看到日出。

　　黄昏时是漫天红霞，只是没有秋日的黄昏那样震撼。

　　黎明时是天光乍泄，鱼肚白泛起，顾未年在恍惚中看到了星星和太阳接在一块。

　　他微微瞪大眼，想看个真切。

　　却晃动了一下。

　　有人在背后摇秋千。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似乎熟悉的脸。

　　愣了片刻后问道：“你是……？”

　　孟辰岁稍稍怔愣，才大悟。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认不出记不得是应该的。

　　“我是……孟辰岁。”

　　孟辰岁？

　　顾未年歪了下头。

　　是孟辰岁啊。

　　果真命运不可逆，就算他们再无交集，孟辰岁最后还是成了段城的左膀右臂。

　　顾未年微微一笑。

　　“孟辰岁啊，我记得你。”

　　个屁，明明都忘了。

　　但是看顾未年这番模样，他有些不忍。

　　“尊主…可愿随我逃出这地？”

　　啊？逃出去啊……

　　顾未年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孟辰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自己。

　　可也只是救自己。

　　顾未年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

　　他不是只有自己。

　　他还有阿姐。

　　他要救阿姐。

　　可段城来时见到的就是顾未年温温柔柔的摇头，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而孟辰岁在帮他摇秋千。

　　一股愤怒直冲段城脑门，他阴沉着脸色，周身气场都十分危险。

　　孟辰岁察觉到，他猛地转过头来，顾未年后知后觉也转过去。

　　他们都看到了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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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未年被软禁了。

　　孟辰岁被罚百鞭。

　　若不是孟辰岁为段城的左膀右臂，早该躺尸了。

　　段城将顾未年扣在一边。

　　让他看着孟辰岁被鞭打的狼狈模样。

　　顾未年无动于衷。

　　孟辰岁一声不吭。

　　段城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将顾未年压在身下，迎着顾未年恐慌和哀求的目光，在孟辰岁愤怒的注视下，要了顾未年一次又一次。

　　顾未年死死咬着唇，空洞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上暗红的纹路。

　　他无力反抗。

　　行刑的暗卫打完了百鞭，便退了出去。

　　大殿里面只剩下三人。

　　孟辰岁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俊秀的容颜，挺拔的身姿全部被血掩埋。

　　他闭上了眼。

　　他想：我看不到，抚澜尊就会好受些了吧。

　　其实顾未年已经不在乎了。

　　他闭上眼睛，直到身上人退去，他也没有睁开一次。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