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大家都不要着急嘛
泽兰特·赫恩，自信地走向那枚无色透明的测试水晶，将手举起。
她合上双眼，指尖轻触水晶，熟练地将精神释放，涌入其中。
水晶上，浮现了赤红与土黄色的光芒。
那代表着，她精神所引动的主要元素属性，是为“大地”与“火焰”这二者。
随后，一个还在不断攀升的数字也从水晶上显现而出。
二十，三十，四十……
数字很快就提升至优秀的等级，并向卓越的级别逼近。
同时，水晶球中被共鸣着的元素有如在沸腾着，开始散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
六十，七十，八十……
数字还在攀升，但已经开始逐渐放缓。
考核的教师考弗特眼中亮起了惊叹的光彩，而与叶艾同在这个房间内的其他人，也是纷纷哗然。
“九十一！”
虽然每位测试者有三次机会，但泽兰特没有再进行测试，所以这也是最终的数值。
泽兰特的亲和力，已然达到了规格的最高峰，即“超凡”的水准。
而且，即便同在超凡的等级中，她也是偏高的存在。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考弗特不知在考核中见惯了多少天才，但能达到这种水平亲和力的，却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就是现在的紫荆花学院里，数十万的学员当中，比眼前这位少女亲和力还高的，都不会超过四个。
至于同龄的，或是年龄相近的，那更是只有一人。
“泽兰特·赫恩小姐，你合格了。”吞了口唾沫，考弗特宣布了她这一轮的考核结果。
但考弗特心中清楚，她这哪里是“合格”，而是“超格”了啊。
“得联系一下院长，说不定，她有资格成为一档特招！”考弗特心中做了决定，随手示意下人进行考核，然后忙拿起了桌上的魔法通讯装置。
造型有如老式的电话，功能也非常单一，只能连通一定范围内的某些特定目标。
“说！”听筒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询问声。
“副院长先生，这里是一百二十一号亲和力测试的教室，刚才我这里测到了一名亲和力达到九十一的学生。”
“九十一！”那边坎恩的声音，似乎都显得有些吃惊。
“你让她留一下，我过来看看。”接着，坎恩立即说。
通讯挂断。
后一名测试者的测试也已经结束，七十六的数据虽然相当不错，但和之前出场的泽兰特一比，却还是逊色了不少。
“厉害啊！”就连叶艾，也忍不住对泽兰特赞叹一声。
测试进行的很快，不消多时，便轮到了叶艾。
自己，究竟又是什么水平呢？
不同于其他人，在来之前已经在家测量过多次。叶艾对自己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甚至就连怎样测试都还一知半解。
总之，把精神注入测试水晶里面就好了吧，就像侦查术一样，不过那是扩散式的，这一次要集中输出。
试想着，叶艾将手掌，贴了上去。
而后，他合上双眼，全力将精神集中于测试水晶当中。
但叶艾等到的，是接连数秒的沉默。
既没有人们的惊呼声，也没有负责考核的那名老师宣布结果。
原因很简单。
叶艾睁开眼就知道了。
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枚测试水晶摆放在那里，既没有显现出任何光芒，也没有出现数字。
叶艾奇怪地望向考弗特，同时也注意到那向自己投来视线的泽兰特，哼笑着摇了摇头。
类似的情况，考弗特见过不少，他望着叶艾的眼睛，带着安慰说：“没关系，不要紧张，还有两次机会。”
自己，太紧张了吗？
叶艾问自己。
回答自然是肯定的“没有”。
自己一点也不紧张，自己也做到了将精神全力集中在测试水晶上。
但问题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什么问题呢？”叶艾皱皱眉，也只能再度尝试。
他又一次合上眼，手掌贴着水晶光滑的表面。
教室的门被推开，坎恩大步流星地闯入，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
“天啊，是他，首席大法师！”
“狂炎的凯歌！我的天，他为什么在这！”
“啊，我绝对要找他签名！”
一时间，待测者们沸腾了，他们激烈地谈论起来那名老者。
但那名老者的眼中却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名为泽兰特的少女。
“亲和力九十一的，就是你吗？”坎恩上前，询问。
泽兰特亦是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坎恩，听他询问，忙不迭地点头。
“你直接跟我走吧，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的测试已经没必要了，我带你去直接进行最终考核。”坎恩接着说。
而所谓的最终考核，即针对第一档特招生所设立的，难度更高的考核项目。
这也说明，亲和力够高的泽兰特，至少也已经获得了二档特招的资格。
“是！”泽兰特心中狂喜，立刻点头答应。
“走吧。”坎恩说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而泽兰特也在众人惊羡不已的目光中跟上。
“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
测试水晶的碎片，摔落一地。
“嗯？”听到声音的坎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注意到叶艾的时候，他的眼瞳稍稍睁大。
“怎么回事？”他问。
叶艾迷茫地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继续全力地输入精神，谁晓得测试水晶会忽然碎掉。
“是故障了吧。”考弗特也是奇怪地站起来，嘀咕说。
故障了。
也就是说，刚才什么也没有显示，也是因为故障的缘故咯。
听闻，叶艾也松了一口气。
他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呢。
考弗特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马上说。
“稍等一下，我去拿新的来。”
他不是没见过测试水晶故障，但那些故障从来都是因为魔法回路烧毁或是其中蕴含的魔力不足导致，像这样测试水晶直接碎掉的情况，他前所未见。
或许是起了兴趣，亦或者别的原因，坎恩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门口注视着叶艾，眼中满是好奇。
“你没有吃惊。”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
和其他人的表现一对比，叶艾面对坎恩时的平静态度，就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引人注意了。
也是这番对比，让坎恩恍然意识到自己前两天，遇见这少年时究竟疏忽了什么。
“不喜欢大惊小怪，这样的解释，副院长先生能接受吗？”叶艾耸耸肩，既然被看出来他也没办法，只得承认。
“那个家伙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吗！这可是帝国首席大法师坎恩啊！”那边，见到叶艾的反应，泽兰特也是吃了一惊。
“当然没问题，小子。”坎恩忍不住笑了，叶艾的反应，让他久违地感到了有趣，他摇摇头，继续说：“我期待你的表现。”
这番话，更是让泽兰特和教室里的其他人感到震惊。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那个首席大法师！”
“天啊，那个家伙凭什么得到坎恩先生的垂青！他的等级，不是比我都还低吗！”
人们议论着，叶艾撇撇嘴，对于自己还是引起关注这件事，只能表示无奈。
而坎恩，也就真的在那里继续等待。
等待属于叶艾的测试结果出来。
很快，考弗特拿着新的一枚测试水晶归来。
他将测试水晶放在叶艾面前，说。
“刚才因为是水晶故障，所以之前两次都不算数。”
而后，他示意继续。
第三回，叶艾输入精神，不过这一回，他没有闭上眼，而是死死盯着测试水晶，期望能看到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跟你说了不要紧张。”见测试水晶上仍然没有数字显现，考弗特终于有些失去耐心。
但是本来一脸轻松在看着的坎恩，此时却是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而立即将身子站直。
那个，怎么回事？是错觉吗？
叶艾吐出了一口气。
仍然的失败，没有令他沮丧。
反而，三次的重复尝试开始令他逐渐理解到，测试水晶上没有显示数值的真正原因。
他吞了一口唾沫，第四次尝试。
测试水晶上，依然没有光芒闪耀。
但是这一回，在短暂的沉寂后，一个数字猛地跳了出来。
二十三。
等候了小半秒，考弗特失望地望着叶艾，宣告着并问：“亲和力为普通，属性未知，还需要再测试吗？”
“才二十三！”泽兰特感觉有哪里不对，但这又是确确实实显示在水晶上的结果。
坎恩也为这个比自己预料低上很多的数字而一愣。
是自己看走眼了吗？这个家伙并不特殊，甚至作为一名法师都完全没有资格。
但没有人注意到。
叶艾笑了。
在看到二十三之后，他没忍住噗嗤地轻笑了一声，但很立即被他抬手抹汗的假动作遮挡。
此刻，叶艾终于完全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有一次测试机会，对吧，老师。”叶艾抬起头，不卑不亢地问。
“还在这丢人现眼，赶快退下啊，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啊！”
“就是，就这水平，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参加法师系的考核！”
坎恩本也已经感到失望，打算离去。
但见叶艾打算再测一次，想想之后还是继续留下来看着结果。
第五次的测试中，水晶上依然没有任何光芒亮起。
但数字却很快浮现了。
二十一。
甚至比之前还要低一点。
考弗特失望地摇着头，打算记录下来，喊话让下一人进行测试的时候，数字，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