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双边马镫（上）
五原县城，坐落在九原县的西北部百余里的位置。
说起来，五原县虽然与五原郡同名，但实际上五原郡的郡治却是九原县。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五原郡本来的郡名其实是九原郡。秦朝时，划九原郡，定郡治九原县。汉武帝时，为了加强对匈奴人的防御，将九原郡一分为二，西部地区新置朔方郡，而剩余的地区则改名为五原郡，郡治依然还是九原县。
城内，李家宅邸。
十三岁的李肃正在院中苦练着枪法，他的身上布满了汗水，但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些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招式。
而其父李越就坐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李肃，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旦李肃出现任何错误，哪怕再怎么细微，也会立刻引来李越的严厉叱责。对此，李肃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立刻按照李越所言进行改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越才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休息一刻，然后与为父进行对练。”
“唯！”李肃高声应道，这才停了下来走到一旁休息。他并没有问李越为何突然要和他对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阿翁这么做，肯定会有他的道理。
只是虽然是休息，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手中的长枪，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回想刚才出现的那些问题。
一刻过去，李肃这才站起身来，目光严肃的看着缓缓走到院中的李越。只见他随手拿起一杆长枪，随后看着李肃沉声说道，“阿肃，这两年来，为父一直都在打探那李义的情况。不过为了不让汝分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汝。”
“阿翁，那李义莫非在习武方面，也拥有上等的天资？”李肃闻言，立刻听出了李越的弦外之意。
“不错。”李越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整理好心情再次说道，“根据九原传来的消息，那李义习武方面的天资，丝毫不逊于他在学问上的天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夸大的嫌疑，但就当作是真的吧……”
“请阿翁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辜负阿翁以及历代先祖的期望，一定会击败李义，夺回家主之位！”闻言，李肃神情严肃的说道。
“说得好！汝的天资比起为父，乃至历代先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那李义的天资比那李彦还高，为父也相信汝一定能够取胜！”听到李肃那充满决心的话，以及其目光中的坚定，李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随后，又看着李肃再次说道，“那李义所选的兵刃乃是方天戟，这种兵刃既可以使用枪法，也可以使用刀法。如果能够将两种不同的技法融会贯通，威力远胜单纯的枪法或者刀法。”
“但如此一来，修炼的难度也会增加吧？”李肃闻言并没有任何惊慌，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错，戟法的修炼难度远胜枪法或者刀法。如果无法融会贯通，甚至还比不上枪法或者刀法。那李义好大喜功，选择了方天戟，哪怕他真的天资卓越，想要大成也需要十数年的苦练。而汝比那李义大六岁，这，就是汝的机会！”李越沉声说道。
“孩儿明白了！”
“很好。从今天起，为父会每日分别用刀法和枪法和汝对练，虽然会很累，但为父相信汝一定能够撑下去！对吗？”李越看着李肃沉声说道，满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而对此，李肃依然是表情严肃语气坚定的应道，“孩儿绝不会辜负阿翁的期望！”
李越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多言，直接与李肃对练起来。
另外一边，九原县东边十数里的位置，李氏的一座牧场就坐落于此。
“说起来，这还是汝第一次来牧场吧？”漫步在牧场之中，李彦颇为感叹的说道。
“之前在曼柏的时候，倒是陪阿母去过临时的牧场……”闻言，李义恭声回道。
“是吗？哈哈~”听到李义那那丝毫听不出任何激动之意的语气，李彦摸着脑袋讪笑道。
有些时候，他真的对李义这种超级成熟的性格很无奈，一点孩子气都没有，似乎除了习武读书之外，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要知道在他小时候，那几乎是天天赖在牧场不愿意离开。待到五岁时，就迫不及待请求自己的阿翁教自己骑术。
可李义呢？天天不是练武就是习文，都已经七岁了，却从来没有提及学习骑术之事。如果不是自己这次主动带他来，李彦都不知道李义什么时候才打算学习骑马。
听到李彦那古怪的笑声，又瞅了瞅他的神情，李义似乎明白了李彦的想法。
“阿翁，孩儿只是觉得，与其过早的学习骑术，不如先将文武学好。”李义恭声说道。
“好啦~汝这个臭小子！总是让为父猜不透汝在想些什么。”李彦无奈的敲了敲李义的脑袋，没好气的笑骂道。
在他们的身后，吕布和高顺已经对李义父子的相处行为习以为常，而张猛兄弟却显然还是头次看到。虽然在李义的帮助下，他们已经拜李彦为师，但在练武时，李彦可是非常严厉的。那想得到他们私底下竟然这么……不像父子。
不多时，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牧场中的管理处，“郭老，麻烦汝牵五匹马过来，我要教其骑术。”
“好嘞~”郭老闻言应道，不多时，就带人牵来了五匹骏马。
“那么，现在开始教汝等骑术，首先，就是骑马的方式……”李彦指了指自己说道，“汝等仔细看我的骑马方式，一定要牢记。如果骑马的方式不对，不单单会耗费更多的体力，还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李彦不断讲解了各种关于骑术的要点，李义等人则在旁仔细观看着。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李彦这才看着众人笑道，“那么现在，汝等去试试吧~”
说着，又对旁边的下仆吩咐道，“汝等可要拉住了，别让这几个小子乱来。”
“哈哈~家主就放心吧~”闻言，那几名牵着马的下仆顿时大笑道。
只是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当李义等人上了马后，这些下仆却还是全神贯注的留意着。毕竟一旦失控，那事情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