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至,二十日。
九原城内,家家户户挂灯结彩,爆竹声、锣鼓声更是不绝于耳。数不尽的人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着即将到来的迎亲队伍。这其中,有九原县本地人,也有从外地特意赶过来的人。
这些人中,有受过李义或者李氏恩惠之人,也有人是慕名而来,想要看看从小就被誉为圣童,尚未出仕名声就已经传遍天下的李子康到底是何模样。
当然,最多的还是粹来凑热闹的人,毕竟在这个没有太多休闲娱乐的年代,这等喜庆的热闹场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而且对于尚处于旱情中的五原百姓们来说,也希望用这种喜事来化解一下心中的忧愁。
从街道的尽头一眼望去,当可谓是人山人海,甚至因为人太多了,许多人不得不爬到街道两旁的屋顶上观看这一盛况。
而这种情况,也让督瓒不得不派出所有郡兵和县兵帮忙维护秩序。这么多的人,万一出现一点点的骚乱,都很可能引发巨大的悲剧。
众人不断与身边之人谈笑着,尤其是九原县的本地人,他们不断向身边他县、他郡之人讲述着李义的各种事迹,上到抵御鲜卑、游历天下,下到读书练武、交朋会友,那声色并茂的讲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而在讲述的时候,这些人的脸上除了开心的笑容外,更是带着强烈的自豪感和骄傲。虽然这些人可都从未和李义说过一句话,看起来李义取得的任何荣誉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李义是九原人!仅仅这一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在古代,地域之间的归属感可是非常强的。同乡、同县乃至同郡,都会瞬间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而在历史上,仅仅凭借一个同乡的身份,就能获得重用与信任的例子,可谓是数不胜数。
与此同时,相同地域之人,也会拥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理。就像昔日李陵投靠匈奴人,就使得李氏一族被整个陇西所排斥鄙夷。因为在他们看来,李陵的这个行为让他们所有陇西人都蒙受了耻辱。
言归正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震天的锣鼓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迎亲队伍出发了!”听到这阵锣鼓声,所有人的脑中顿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不约而同的向李宅方向探头张望着。
不多时,众人就看到一支漫长的队伍出现在眼中,当头的数十人,身穿赤色服装,或是演奏着乐器,或是载歌载舞,端是热闹非凡。
紧随其后的,是童飞、吕布、高顺以及约莫三百人的骑士,他们同样身穿赤袍,各个手持长矛,背负长弓,腰挂箭壶,眼神锐利,仪表非凡,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而他们的出现,顿时引来了周围群众的热烈欢呼,因为这支骑兵他们并不陌生。每年十月之时,就会看到这支骑兵在五原各处巡视着,追击抵御着那些南下的鲜卑人。甚至这其中,还有不少人被这支骑兵救过性命。
不过很快,那热烈的欢呼就变成了一阵阵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恐怖声浪,声音之大,甚至让人生出一种房屋乃至大地都在颤抖的错觉。
而之所以如此,理由也很简单,李义出现了。
只见在骑兵队伍的最中间,李义骑着乌霆缓缓前行着,他穿着上玄下赤,素雅而又庄重的衣裳,看上去非常的雍容闲雅。搭配那张刚毅俊俏的面貌,以及和善温柔的笑容,顿时就引得无数女子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声。
一路来到蔡宅,翻身下马,命下仆将礼物带上,李义就大步走入宅内,片刻间,就来到了厅堂之中。而此时,蔡邕早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收下李义送上的铜雁,蔡邕就让人将蔡琰唤出,拉着她的手将女儿交给了李义。随后又叮嘱了一番,李义就带着娇人一路返回了李宅。
回到宅中,婚礼并没有完事,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直到进行完结发礼后,李义和蔡琰这才在众人的欢笑祝福声中,被送入了洞房。
门刚合上,李义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时长舒了一口气道,“呼,当真是累死吾了,一整天都在任人摆布,就好像一个傀儡一样。昔日吾看奉先等人成亲时,也没有这么多繁琐的仪式啊。”
“嘻嘻,子康兄如今不单单只是九原豪右,更是天下名士。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够草草了事呢?”看到李义那一副郁闷的神情,蔡琰掩嘴娇笑道。“而且,这一次的仪式已经算是很简单了,如果是王侯将相娶妻,那最少也得准备数个月才行。”
说完,蔡琰还用一副“汝已经占了很大便宜”的神情看着李义,看上去好不可爱。
闻言,李义转头看去,却见在昏黄的阳光照射下,蔡琰那本就清秀的俏脸,变得更加的迷人。那婀娜的身姿,更是让李义胸中生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充满调侃之意的眼神,在此时的李义眼中,更是透露着万种风情。
李义缓缓站起身来,来蔡琰的面前,伸手勾起蔡琰那白皙滑嫩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蔡琰那娇艳的俏脸坏笑道,“爱妻,都已经完成仪式了,怎么还能唤为夫子康兄呢?”
“妾身知错了,还请君子原谅~”看着李义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蔡琰只觉得浑身发软,话语近乎于低喃一般,似乎已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而看向李义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羞涩、娇媚以及……期待。
“啊!”
蔡琰娇呼一声,却是李义一把将其拦腰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看着蔡琰坏笑道,“琰儿,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君子……”蔡琰羞涩的低喃着,随即就埋首于李义的怀中,脸上的红润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早在数日前,蔡邕就已经请来几位富有经验的老媪教导蔡琰一些房中秘事。而如今,蔡琰又如何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感受到身子碰触到那柔软的床垫,蔡琰羞涩的看着李义那俊秀的面庞低喃道,“还请君子怜惜……”
“放心,交给为夫吧~”李义轻抚着蔡琰的俏脸,语气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