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萧忆情了吗?”亭月急切地问道。
说到这里,重锦哭了起来。
“他被砍伤了好几刀,流了好多血。”
亭月更是着急,在一具具的尸体中摸索爬行。
忽然,看到了树旁倒着的萧忆情,紫衣早已被鲜血浸湿,手中却还是握着一把刀。
亭月蹲了下来,接着微弱的月色看清了萧忆情惨白的面容,她有些害怕。
轻轻地喊着:“萧忆情,萧忆情……”
可是没人能够给她回应,她害怕了,见惯了太多的生死,太多的离别,可是每次经历这样的生死离别,心还是剧烈的疼痛。
她带上了哭腔,将手颤巍巍地移至萧忆情的鼻腔。
感到手中喷洒的热气,亭月才破涕为笑。
抓着萧忆情的手,想把身上的温度传给他。
忽然,天空中升起一抹烟花,“嘭”的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糟了。”
御林军头领苏北暗骂一声。
亭月心头也忽的一跳,烟花的方向正是皇营,怕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毕竟皇帝出了事情,御林军只好尽数返回,刻不容缓。
这可苦了这一众伤员无人医治,萧忆情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没有及时疗伤,怕是有生命危险。
亭月也不管男女大防了,先救人要紧,从山涧取了几瓢水,替萧忆情解了衣裳,将伤处洗净。
又借来金疮药,洒入伤处,扯下自己的袖口,先草草包扎一番。
等止住血了,亭月才松了一口气。
亭月将他安顿好,刚想去看看别人,就被他牵住手,不让她走。
“冷。”
他现在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崽,惹人疼。
亭月知道血流过多,却是会冷,但她还得去看看其他人的安危。
于是亭月用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在他耳边轻轻地哄着。
“我去去就来,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他嗯哼了一下,手确实放开了。
亭月来到重锦身边,问她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只是说先救凤钰。
凤钰靠在她的怀里,面色不比萧忆情好看,想必也受了极重的伤。
亭月取来水,看着凤钰有些为难,重锦便鼓足勇气说:“我来吧。”
步骤极为简单,亭月也不担心重锦会出差错,而且凤钰还清醒着。
亭月转身的时候,听到了重锦哽咽声,还有凤钰疼的吸气声。
“谁叫你为我挡剑的,这么想送死,还这么怕死。”
“我是怕死,可我更怕你死。”
……
亭月把金疮药给了角落里的阿九,他仰起头,冲亭月笑了笑。
“谢谢,但是不用了。”
亭月突然想起来他是侍卫,应该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想了想,又拿出下午带的糕点来,没等他拒绝,就塞到了他手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谢谢你,亭月。”
……
亭月没有再管其他人,回到了萧忆情的身边。
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夜里风大,现在又荒山野岭的,亭月想了想,还是把他扶了起来,将他抱在怀里。
往他的手中哈气,又揉搓一番,萧忆情虽闭着眼,但感受到温暖的躯体,还是忍不住依偎过去。
亭月撇了撇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