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情是从萧府的后院翻墙过来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处灯火阑珊处,流水淙淙,假山环绕。喝过酒,全身都热出来了,被风一吹,格外地舒爽。
天地为炉,以天为盖,地为铺。萧忆情就在一颗树下躺了下来,不一会,就合上眼睛,睡了个糊涂。
不知不觉中,梦里传来一阵好听的笛音,悠扬清脆,伴着水生潺潺,仿佛能让人平静下来。
萧忆情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白衣少女,浴着月光,坐在石头上,长长的黑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只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
笛音没有断,萧忆情轻轻地走了过去,想看清那人的面容。
走到她身后的时候,笛音戛然而止,她转过头来。
那是萧忆情一生中最难忘的情景,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更加完美无瑕,可以看见细细的汗毛,像是初夏的第一个水蜜桃。弯弯的眉毛,秀挺的琼鼻,嫣红的小嘴,还有烟雨江南般的眸子倒影出他的面容。
她像一个未沾染烟尘的精灵,太干净了,又美得让人想不顾一切把她留在身边……
“怎么是你?”萧忆情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来的?”
亭月倒是淡然的很,“这里是个好地方,不常有人来,我夜里失眠,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也能碰上萧公子。”
“那你好好的吹什么笛子,扰我清梦。”他才不会承认那曲子好听得都不想让他从梦中醒来。
“如此,便是我的错了,只是萧公子刚才不停地喊着阿娘,阿娘……我还以为出来什么事,过来看看,你还抓着我不放。”其实亭月还听到喊阿娘的时候还有哭腔,但亭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萧忆情这才后知后觉起来梦中的柔荑原来是亭月,他竟有些脸红,假装镇定地咳了几声。
“对了,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啊?挺安神的嘛。”
要不是看在萧忆情可怜兮兮喊着她阿娘,还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亭月不会吹这曲子。
“曲子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我小时候阿爹经常给我吹,我也就记住了。”亭月的眼中浮现着难得的温柔与思念,那时候晚风习习,阿娘把她抱在怀里,阿爹就常常吹着这首曲子,缓缓的,好听极了,阿爹说这是以前的一个长辈交给他的,可阿爹每次一吹,总有股淡淡的忧伤……
“真好。”萧忆情的眼中似有羡慕,亭月不想知道太多,可他不知是醉了,还是太孤单了,像是说给风听的,又向是对亭月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亲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亦没有听她喊过我的名字。至于我的父亲从小便对我严于律己,所以到现在他越是那样,我就跟他反着来,可是,我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我都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亭月很是震惊,虽然她心里已有准备,但听到他的亲生母亲不是杨氏的时候还是颇为震惊。
“那,你的亲生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