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永恒

楚婕妤坐了一会站起来，冲着李询瑾微笑，“我没事了。”

　　李询瑾只是微微点点头，“这辆马车不能再用，我们需要再去雇一辆。”

　　楚婕妤微笑的表情僵硬地挂在脸上。

　　甘棠在检查马车，她想寻找点蛛丝马迹，但忙碌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

　　这次的马车事件太令人匪夷所思，一匹骏马不会无缘无故地受惊。如果是想刺杀皇帝的叛党，那不可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休息这么久。如果是劫匪，他们后面跟着的装行李的几辆马车安然无虞。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到底会是谁呢？

　　李询瑾吩咐好一个随从再雇一辆马车后，走过去弯腰看着甘棠，声音轻柔，“有结果了吗？”

　　甘棠本没多想，但脑子里突然闪现了刚刚楚婕妤看她的眼神。她微微错开些距离，客气疏离地答，“没有。”

　　李询瑾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没事，咱们先回宫。”说着便伸手去拉她。

　　甘棠躲开李询瑾的手，朝他点点头，自己站了起来。

　　楚婕妤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好笑，李询瑾还不知道邵甘棠她有喜欢的人吧。

　　楚婕妤由初晴扶着，没了往日的任性，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甘棠走过来，伸手去挽楚婕妤的胳膊，“你还好吗？”

　　楚婕妤没拒绝，自然地让她挽了，“缓了一会儿好多了。”

　　楚婕妤以前从不像现在这般端庄，甘棠以为她只是筋疲力竭之后不怎么想说话，但又怕她心里有芥蒂，便斟酌了几下还是张口道，“怀瑜，我……”

　　楚婕妤笑着打断，“没事，我们是姐妹。”

　　楚婕妤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演技这么好，言不由衷的话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不一会，就又雇回了另一辆马车。三人上车，抓紧时间往上京赶。

　　甘棠看着李询瑾不禁好奇，“你不担心吗？”

　　李询瑾撩开帘子，一如马车失控前他向外望风景的动作。他绷着表情，淡淡地说，“担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确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甘棠默了一瞬，李询瑾突然转头问她，“你相信世间有永恒的感情吗？”

　　甘棠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相信啊。”

　　楚婕妤看着李询瑾冷峻的轮廓，心中五味杂陈。

　　她多想冲到李询瑾身边质问，为什么当初选择的不是她？在马车上命悬一线的那一个惊恐瞬间，她异常的冷静，她听见了自己心底恶魔的声音，嫉妒咆哮的声音。她为什么要靠邵甘棠的施舍来获得这个男人？她不是不怪李询瑾，只是如果没有邵甘棠，在生死时刻，李询瑾放弃的，不会是她。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李询瑾选了邵甘棠。

　　所以她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以前在宫中，李询瑾宠她一人，现在……邵甘棠不是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吗？这可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李询瑾又转身问沈怀瑜，“你相信吗？”

　　楚婕妤装作往日的天真，“相信啊。”

　　李询瑾笑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