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见她把斟好的茶水递到自己的面前,便道了声谢接了过来,拿话试探她道:“嬷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蒲速婉你们两个一直都很好么?”
这位老妇人笑着答道:“殿下放心,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大姑姑对你可着实想念的厉害呢,还不断地派老奴到城里边去打探有关你的消息,知道这半年多来不只是她见不着你,就连城里边的太夫人和多保真公主,也在为了你的下落而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呀,便成天为你提心吊胆的,每日里摆下香烛桌案,遥拜长生天保佑你平安无事,早日归来。”接着又拊耳低言道:“这半年多来,与大姑姑来往的男子,除了住在这近处的兄弟子侄而外,其他并无一人,殿下只管放心便是。”
听她如此一说,张梦阳便知她必是那位阿喜里无疑了,于是笑着说道:“好,很好!嬷嬷这么长时间服侍大姑姑也的确够辛苦的,等进了城之后,我立马命人封一百两银子来送给你当做奖赏,另外再送你五张上好的羊皮,等天寒的时候做几件衣服穿。”
阿喜里赶忙答谢道:“老奴谢殿下恩典。”又道:“刚才外面的军士来传话说,娄室大将军说了,因为今日下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故尔暂且延迟一日进城,要殿下只管在这里再歇息一日,明早再回大营里去便是。”
张梦阳见说,正中下怀,觉得这个蒲速婉虽然于昨晚自己刚到之时,哭哭啼啼略给了自己些脸色看,但后来却是对自己体贴入微,百依百顺,其可爱处比之小郡主和萧太后又有不同,若只与她相处这一个晚上便即分开,内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这下好了,有娄室派人送来的这个好消息,索性放下心来,在此地安安稳稳地再享受一日便是。
张梦阳又对老嬷嬷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把她打发出去了。
张梦阳微微笑着心想:“现如今我是顶着杯鲁的名头在人前显现的,我即是杯鲁,杯鲁即是我,对蒲速婉的监督么,还得再进行下去,否则她果真给杯鲁扣了顶绿帽子,那岂不等于是给我张梦阳也扣了顶绿帽子了?这可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得的。所以这位阿喜里嬷嬷嘛,还得在此继续发挥作用。”
两杯茶下肚,蒲速婉的早饭也拾掇得妥当了。端上来一看,原来她一大早的便炖了一只鸡,烙了几张焦黄酥脆的面饼,外加一碗喷香粘稠的粳米粥。
张梦阳尝了尝那鸡,立刻便发自内心地赞不绝口,鸡肉的纯美,野生菌的鲜香,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与后世里的那种满满的红酱和大料味儿的结合,自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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