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将军,叶添龙在哪儿?”刘驹翻着鱼泡眼,扫视了一圈,慢吞吞的说道。
他身边的甲士横眉竖目,杀气腾腾,其中一人手按长剑,向前走了一步,似乎只要刘驹一声令下,就要当场斩杀桓远等人。
不等桓远说话,梁啸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出言不逊,辱及使者,被我们杀了。”
“你又是谁?”刘驹面色微红,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什么使者,敢杀我的勇士?”
“自然是朝廷的使者。”严助手持汉节,缓步上前,昂首挺胸的站在刘驹面前,腰杆挺得笔直。“吴县严助,奉大汉皇帝陛下诏,调停闽越、东瓯纠纷,并存问故吴太子殿下安好。”
刘驹的眼神微闪,转而冷笑道:“没想到堂堂的皇帝陛下还记得我这个吴国太子,真是感激不尽啊。”
“太子殿下为一已私仇,挑动闽越、东瓯相攻,同宗相残,百姓涂炭,皇帝陛下就算不关心太子,也要关心闽越王。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向朝廷汇报太子在此,不知道是何居心。”
刘驹的脸抽了抽,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他潜伏闽越的事一向只有以前的吴国部属知道,闽越人也知道一些,但都限于忠于闽越王的高官,如果风声传到长安天子的耳中,他的好日子大概就到头了。
刘驹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却不肯就此罢休。“那我的部下又怎么辱及使者了?他都说了些什么?”
严助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又不会说官话,我哪知道他说什么蛮语。不过,他对我的侍从郎官礼貌不周,就足以致死。”
刘驹的眼睛瞪了起来。“礼貌不周,就罪及致死?那你现在对我不敬,我是不是也可以杀死你?”
“你如果还是吴国太子,当然可以以不敬之罪杀我。可惜……”严助微微一笑。“吴国已经亡了十几年,你如今寄人篱下,不过是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杀我?你若杀我,闽越就等着为我陪葬吧。闽越王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迎接,难道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朝廷了吗?”
说到最后,严助已经是声色俱厉,气势凛然。
刘驹被他镇住了,黑脸泛紫,肥胖的手指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却不敢抬起下令。
“太子殿下,丧家之犬的日子不好过吧?”严助放缓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你这处境,恐怕不仅谈不上太子的威仪,就连一个富家翁都不如吧。你这件玉带用了几年了?该换条新的了,带钩都断了。可惜我来之前,天子不知道你在这里,否则的话,一定会赏你几匹新锦,几条玉带。”
刘驹尴尬不已,心虚的捂住了自己的带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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