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手中的动作很慢,内心惊叹着蟠龙的顽强生命力,此铁剑已融入到蟠龙的血肉内,想来刺入的时日已久,若换成人类,这种情形下早丫死一百回了。
这或许就是蟠龙找人类给它取剑的原因吧,如果是被硬生生拔出来,就是它不被疼死,咽喉也会整个被扯出来而死。
铁剑在被一点点剥离,慢慢露出了全貌,这是一柄古式长剑,通体漆黑,锈迹斑斑,张清河心中不禁疑问,是谁用这样一柄剑刺入了蟠龙的脖颈?
在湛泸剑触碰到铁剑漆黑的剑身时,湛泸剑的剑尖开始被腐蚀并慢慢扩散。
张清河眼中一凝,加快了剥离的速度,在剥离了一圈后,张清河用意识操控着已腐蚀掉一半的湛泸剑没入蛟龙的脖颈内,绕着铁剑剑尖旋转了一圈,湛泸剑在飞出来时已被腐蚀的只剩剑柄。
张清河扫了一眼只剩剑柄的湛泸剑,意识顺着剑口进入黑龙的脖颈内,缠绕着铁剑的剑柄从蟠龙脖颈内抽出;在铁剑抽离的那一刻,黑龙整个感觉脖颈内空了许多,虽然很疼,但它瞬间觉得无比轻松。
张清河把铁剑抽离出来后,就连忙从黑龙的脖颈处跳下,没敢在上面多待一刻。
如果黑龙等会不杀自己,那他也算是骑过龙的人类了,并且还能给一条龙做手术,想来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黑龙在张清河从身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它的身躯开始变大,十丈,二十丈,五十丈,七十丈,一直到九十九丈才停止,让张清河和蓝色蛟龙都一退再退,为黑龙腾开场地。
“昂——!”
震天的畅快龙吟声响彻天地,惊得农神架内一阵鸟散兽奔。
在这声龙吟响起后,君老山、回龙寺,还有几处隐秘的地方有目光向此处望来,
距此处深潭二十公里外,农神架马家沟地下河,张开山此时似有所感,从地下河向地表冲去。
马家沟横向十里外,大西湾地下河,张仲天也向地表突破。
幽潭深处,一道红影手提寒月正向潭上方急射而来,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但瞬间就被潭水冲涮而逝。
槽涧沟地表,周木槿正在向天龙山疾驰而来。
距蛟龙千米外,一队它国修士隐在暗处观望着。
“哗——!”
震天龙吟还在山涧中回荡,深潭水面突然破开,一道红影冲跃而出。
看着这条长近百丈的黑龙,红影内心惧震,一双黝黑的大眼睛迅速扫视一圈,看到张清河后就带着残影刹那到了他的身边,扛起他一个闪跃间就消失于原地,他们身后还摇摇晃晃坠着一柄漆黑铁剑。
蓝色蛟龙此时被蟠龙的气势所慑,正匍匐在地,余光看到红影出现,还未等它有所表示,红影就带着张清河消失在原地。
黑龙畅快的一声龙吟后,把内心郁气发泄了大半,此时感到一股危险快速临近,回转龙头发现张清河已然被红影带走消失于山林间,它瞬间的好心情又变得郁结,这该怎么向强者解释?
看着一眼深潭,它体型在刹那间缩回四丈大小,没有丝毫犹豫,龙爪抓着匍匐在地的蛟龙,一龙头就扎进了深潭内。
“轰——!”
“砰——!”
在黑色蟠龙刚进入深潭,它就和蛟龙接连被两道庞大的轰击力冲进潭底深处,两龙就此沉入地下河。
深潭上方,三道人影先后而至。
张开山站在被掩埋的深潭上方,快速掐指一番后,脸上焦怒的神情才得以舒缓,扭头望向张仲天夫妇二人,轻点了一下头,二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里有那黑丫头的气息,应该是她把清河带走了,清河已经无碍!至于这两条恶龙,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仲天媳妇跟我回去,仲天你把这尾给收干净了。”
张开山横着眉对二人说道,怒气显然还没消净。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周木槿便随着张开山消失于原地,张仲天则双目微眯,闪身就出现在了千米外它国修士的藏身处···
农神架屋阴坡,距天龙山深潭约三十公里,一道红影在疾驰中回望了一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张清河顺势翻滚两周后快速站立起来,把倒地的仁奴扶正平躺,扫了一眼落在旁边的黑色铁剑,转头看着仁奴娇小的脸庞,还是很黑,但又好似没有以前那么黑了。
现在看来,这黑丫头觉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单凭从这爆发出的速度,颠的自己都没法张口说话,这都不是战将境后期所能比拟的。
快速检查了一下仁奴的伤势,让张清河眉头紧锁,他想到自己刚看黑色蟠龙时的状态,双目尝试着向仁奴的上身望去。
只见他双目开始微微泛红,目光透过仁奴红色的卫衣,透过她黝黑的肌肤,入目是一片血红,仁奴胸腔内满是鲜血,她的胸骨粉碎了大半,碎骨刺入了她的肺脏,有一根还扎进了心脏内。
看到这一幕,张清河喉咙发干,胸口堵得发紧,一双赤红的眼睛猛地一酸,他起身用力甩了一下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抑制着内心的情绪。
这黑丫头,什么时候受的伤?难道是被那蓝色蛟龙打的?
张清河在昏迷前只看到了蓝色蛟龙,在他想来,仁奴这伤肯定是那条蓝色蛟龙尾巴抽的,黑色蟠龙在张清河这里暂时还算一张好人牌。
他现在要给仁奴做手术,只是这碎了的胸骨该怎么复合?
张清河脑中快速思索,但若现在搬动仁奴赶回小镇,那在回去的途中碎骨会因颠簸刺入心脏更深。
无论怎样都要先把碎骨取出!
他伸手摸向袖中,发现此时手术刀也没有,正在自责时,张清河看到仁奴手中的寒月刃,他眼睛一亮,费了好一些力气才缓缓掰开仁奴紧握刀柄的左手。
他拿起没开刃的寒月刃割破仁奴胸口处的红色衣服,小心的划了几刀才划破仁奴黝黑的肌肤,在肌肤刚划开后赤红的血液就从胸腔内外涌。
张清河把手中沾染了血迹的寒月刃放在一旁,意念透过一指长的刀口进入仁奴的胸腔,全神贯注的牵引着胸腔内碎骨一片一片的送到体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寒月刃上的血迹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