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张开龙口就要扑向那名人类时,看到人类身后站出来一名红衣黑女,它顿时止住身形,内心生出一抹惊疑。
妖气?
此女身上怎么会有妖气,虽然很淡,但怎能瞒过它神龙的眼睛。
红衣仁奴刚站出来又就被张清河又掩在身后,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的看着蛟龙。
蛟龙虽然厉害,但自己也是化妖境,虽是初期,可在红衣仁奴的感应中,此蛟的下半截身躯已是伤痕累累,她也有了能与蛟龙一战的契机。
但红衣仁奴没有妄动,因为就在此时,它感觉到船上瞬间爆发了三股外放的气息,每个气息都浑厚绵长,想来是和化妖境同级别的人类强者。
蛟龙此时也被这三股外放的气息一惊,龙头回转,看向这三股气息的位置。
第一道气息柔中带刚,是客轮三层一位穿着唐装的人类,他身边还站着一名人类少女,虽审美观有些不同,但蛟龙还是被这名少女的长相惊艳了一下,细看了一眼才挪开视线。
第二道气息深远绵长,是二层甲板上的一位老者散发出来的,老者穿着讲究,一双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老者的眼睛深不见底。
第三道气息是在一层船舱内,这道气息很独特,也是蛟龙察觉最诡异的一道气息。
它目光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道衣,头发盘起,白壁无瑕的女子平静的从船舱走出,身上带着一种朴素恬淡。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这是张清河见到这名道衣女子出来后第一反应。
道衣女子走出船舱后,站立在蛟龙的龙头前,看着蛟龙眼中闪过的一丝戒备,她嘴角轻笑,声音婉转轻柔:
“好一头盘江蛟龙,由蛟化龙只用了短短几年,但你可知蛟龙之上有应龙还可封天龙,再之上有神龙,神龙之上还有真龙。你不过一只小小蛟龙,就已开始兴风作浪。”
道衣女子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昂——!”
蛟龙被说的恼羞成怒,俯下龙头就要冲下时,道装女子身上的诡异气息猛然暴涨,蛟龙生生止住了要俯冲的姿势,蛟身猛然后退。
“刚才那名道友言语间已给足你面子,你这头蛟龙却还心存恶念,要吞噬于他,今日且还有要事不与你纠缠,还不且退开。”道衣女子最后猛然厉喝!天空中瞬时有滚滚乌云汇聚。
蛟龙被这声厉喝声惊的不由往后又退了退,抬起龙头看着天空中翻滚的乌云,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此时驾驶舱内的王享看到这一幕,不待人吩咐,把已停止后退的客轮加速向前航行。
而剩余的船员此时也反应过来,既然客轮上有让蛟龙都畏惧的人,那他们还怕什么,纷纷端着突击步枪站在甲板上,其中几人还推出了一门小型榴弹炮。
虽然突击步枪只能对超凡境的的大兽产生一些威胁,但也不阻碍船员举在手中对蛟龙进行威慑,而小型榴弹炮可以对精怪境的巨兽产生威胁,同样也让没见过榴弹炮的蛟龙眼睛缩了缩,未知才是恐惧的源泉。
客轮就在蛟龙的犹豫间航行而过。
相比犹豫的蛟龙,客轮上的众人虽然紧张倒也不至于害怕了,纷纷向甲板中央站立的道装女子投来尊敬的目光。
道装女子看着还在犹豫却没有动身追来的蛟龙,她把外放的气息一收,内心微微舒了口气,面上确是一副从容恬淡。
直到客轮距离江中的蛟龙越距越远,直至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后,客轮上所有的人都彻底松了一口大气。
此时驾驶舱内却传来暴怒的声音:
“王享!你他丫怎么开的船,船底下有那么大条龙你都不知道避一下吗?还直直的撞了上去”
“特别是你!齐全乐,雷达你是怎么关注的?水底那么大个家伙你都不报告一声!”
“王享,齐全乐!我雇佣你俩来是开船的,不是过来享乐的,这个季度的奖金全没。”
船长气呼呼的发泄一通后,听见齐全乐小声道:
“之前有出过海的兄弟说,精怪化妖后身上会有一种气,雷达探测不到!这雷达仪表盘是真没显示那条蛟龙,船长不信你查一下记录!”
“查?查什么查!雇你过来不就是让你当观察员的,雷达不显示要你眼睛干什么吃的?”
船长看着垂头不语的齐全乐,心中已相信了他所说,看了一眼一声不吭专注开船的王享,觉得也不能做的太过,
开口说道:
“鉴于王享刚反应不错,在我即将出声时已开始操控客轮前行,让大家早了一点离开那头蛟龙。功过相抵,这季度的奖金就不扣了。”
“至于齐全乐,不仅不勇于承认错误,还存在狡辩,奖金暂定扣除半年的!”
“啊!船长!我错了····!”驾驶舱里传来齐全乐的哀嚎声···
此时甲板上的道衣女子则向对她施礼的众人微微一笑,也不进入船舱,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一层甲板的船头处,观赏着巫峡两岸的景色。
江风吹拂,道衣飘飘,宛如一幅江山美人画卷。
船上的众人都尊敬远离,不去打扰。
张清河看着船头道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船头,红衣仁奴跟在其后。
“前辈!在下张清河,荆州上庸人氏,刚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张清河躬身施礼说道。
道衣女子转身看着眼前这名清瘦男子,又看了一眼红衣仁奴。
低声沉吟一下
“张清河么?”
“人间有味是清欢,耿耿星河欲曙天!”
张清河闻言一怔,难道他老子当时为起这个名字还真扒拉了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就这么朗朗皆知?
道衣女子看着张清河的表情心里微乐,脸上则无悲无喜的神情,声音飘渺:
“坤道闫灵子,荆州云霄观!”
张清河闻听云霄观便出声问道:
“可是上庸县青云山上的云霄观?”
“正是!”道衣女子轻轻点头。
“那前辈可认识观中的皓阳子道人?”
“正是家师!”
张清河嘴角抽了抽,看来是他想多了,他的名字的确是来源于自家屋后的那条大清河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