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蔡绦来访
赵楷陪了弟妹三人一整日，不光好菜招待，更是亲自下场煮奶茶，又香又甜的奶茶获得了所有人的好评。
黄昏时分，兄妹三人依依惜别，顺德和柔福更是吵着下次还要到郓王府来喝三哥煮的奶茶，赵楷答应了她们的请求，并一人给了她们两块香皂，小姑娘们顿时眉开眼笑，三哥这里就是好，不光好吃好喝，临走了还有礼物收。
对赵楷而言，这香皂和肥皂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产量被他控制着，卖多少钱全凭他说了算。就如同钻石一般，很多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其实一点也不少，只不过被垄断了，加上那句被广告学奉为经典的“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成功地赋予了钻石极高的价值。
赵楷也曾经琢磨过要不要在这古代搞一波钻石营销，但考虑到宋朝人的审美价值观和后世不同，还是放弃了。
他倒是可以给个十块八块的香皂给顺德和柔福，但这东西多了，在宫里难免有人眼红，万一有人因为香皂而对两个妹妹有什么想法，那就反而害了她们。
总之，顺德和柔福极为开心地上了马车，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而赵楷，终于有时间和梁红玉“人约黄昏后”了。
只是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下人来报，“殿下，蔡太师的四公子上门求见！”
“蔡绦？他来做什么？”赵楷不解，“让他进来吧。”
赵楷自行坐在前厅等着，不一会儿，下人领着蔡绦来了。
“见过郓王殿下！”蔡绦对赵楷行礼。
“蔡公子，请坐！”赵楷命人给蔡绦上茶，“我对蔡公子的才学也颇为仰慕。”
“哪里哪里！”蔡绦谦虚道，“我在殿下面前就如同萤火与太阳，岂敢称才学。”
赵楷笑道，“蔡公子不必过谦，你的《西清诗话》我也看过。”
“哦？殿下看过在下的书？”
“你在书中称苏东坡‘诗天才宏放，宜与日月争光，凡古人所不到，发明殆尽，万斛流泉，未为过也’，说诗家要当有情致，诗人贵陶冶情物的观点我颇为认同。”
“诗词不因人废言。听说公子曾因为反对禁毁东坡的诗词书籍而被乃父处分，着实令人佩服！”
“那些都是往事了！”蔡绦摇头道，“但我依旧认为好的诗词不应该因为政见不同而被打压。”
“正是因为有蔡公子这等真正爱好诗词的人，苏东坡、黄庭坚等人的诗词才得以保留下来啊！”赵楷再次称赞道。
宋徽宗赵佶即位后，启用蔡京为相，崇奉煕宁新政，就是王安石变法的那一套。为了将反对派的声音压下去，蔡京将文彦博、司马光、苏轼、秦观等之前所有反对过变法的共一百零九位大臣一一列出罪状呈报给赵佶，上奏言，“请陛下御书刻石，以示后人。”
赵佶欣然允诺，并提笔在奏呈前面提笔写上了“元祐党籍碑”五个大字。
于是这些人便被称为了元祐奸党，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架上，由于苏轼等人的名气十分巨大，民间到处流传着他的诗歌，蔡京又下令禁止谈论抄写苏轼的诗词。
要不是有蔡绦这些认为诗词不因人废言的文人在，再加上梁师成的鼓吹，苏轼的诗词许多难以保留下来。
“殿下过誉了，我只是做了一个读书之人该做的事情。”
赵楷点点头，这才将话题扯会重点，“不知蔡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蔡绦喝了一口茶，“是这样的，我听说最近京中流传着一种名叫香皂的东西，用以沐浴能使肌肤嫩滑，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我便派人去润颜坊购置几块给我父亲用用，只是一连几日都没有购得，颇为遗憾。
后来几番打听之下，得知这香皂原来是殿下所制，在下此番前来也是为此而来啊！”
赵楷听了，内心道果然是人言可畏啊，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肥皂，就因为卖的贵，洗澡能把身上洗干净，就被传出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连他这个制作之人都不知道。
面上却为难了一会儿，“你知道，这香皂的产量十分之稀有，我那店中每日也才卖十块，即便是一百两银子一块也依然供不应求，本来任何人购买，都只能去店中争这每日十块，找我本人购买香皂的，我一律拒绝。”
“但我颇为敬重蔡公子的为人，再加上蔡公子是为蔡太师所求，当父亲的为国尽忠，当儿子的一片孝心，我如何能拒绝？我便将我留作自用的两块香皂赠予蔡公子吧。”当即命人去取两块香皂。
“郓王殿下！这如何使得？”蔡绦颇为不好意思。
“一点心意，蔡公子不可拒绝。”赵楷抬手道。
“好！既然如此，在下便在此写过殿下了！”蔡绦对赵楷拱手。
“蔡公子不必多礼！”赵楷双手扶起蔡绦。
二人相视而笑，蔡绦忽的眉头一皱，对赵楷道，“我在打探之时听到一个关于这香皂的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公子但讲无妨！”
“我听人说，太子殿下也准备要制作这香皂。”
“噢？不知蔡公子听谁所说？”
“我也是打探是谁在卖这香皂之时，听宫里头的人所说。”
赵楷道，“这香皂制作过程颇为复杂繁复，太子若是想制这香皂，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蔡绦点点头，“那倒是我多心了！”
赵楷拱手，“还是要多谢蔡公子提醒我。”
“我也是听人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谈不上什么提醒。”蔡绦摆摆手。
不一会儿，下人将两盒香皂送到，递给蔡绦，蔡绦拆开一盒一看，赞不绝口，“如此一来，在下就在此谢过殿下，先行回府了！”
“蔡公子慢走！”赵楷将蔡绦送出大门，目视他的马车从远处消失。
“有意思！”赵楷内心思索，“这蔡绦特意跑到我府上来，买香皂是假，叫我堤防太子是真！”
“定然是蔡京这只老狐狸知道自己在朝中根基已经不稳，想要和我组成政治联盟。”
“所以向我示好的东西就是太子要制作肥皂？”
赵楷摇了摇头，走回院中，“这是哪门子情报？”
“太子要制作肥皂，他要制作肥皂……”赵楷一愣，“从来没听说过其他人要制作肥皂，他怎么就敢制作肥皂呢？”
“难不成……我府中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