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坐吧。”秦悠然一身合身的修身旗袍,真丝的面料,深绿色底色典雅而沉稳,金色和黑色丝线勾勒出完美的花纹更显华贵,脖子上圆润饱满的白色珍珠项链点缀在旗袍立领之外,与头发上的珍珠发卡相得益彰。
秦悠然如今不过四十多岁,身材却如少女。
舒淮想,或许是因为,她的心态始终是一个骄傲洒脱的少女吧。
舒淮刚坐下,秦悠然的问题已经轻飘飘飘进了她的耳朵:“你是怎么说服夏老二的?”
夏老二?
舒淮心里不禁发笑,原来她称呼夏时为……夏老二?
舒淮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悠然继续开口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夏老二在你面前,从来都不会太固执。”
听见这句话,舒淮先是愣了愣,然后心里涌出一阵暖意。
是啊,好像夏时从来不会违背她的意愿,从来都不会。
这时候,有花匠经过,顺路给路边的一株山茶花修剪了两刀,然后拎着工具走了。
两个人的视线都凝聚在那名花匠的背影上,直到他走出拐角,再也看不见。
舒淮吸了一口气,笑着问:“夏夫人,这么多年,得不到夏时的认可,你会难受吗?”
秦悠然回头看了舒淮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隔得这么近。
舒淮能很明显地看见秦悠然的肤质,四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几乎看不见皱纹,毛孔也处于完全隐形的状态,连眼神里的光芒都还闪耀着。
只见她挑了挑眉,无所谓道:“有什么好难受的?跟小孩子计较什么?何况,他们姓夏的,一家子都是那个性子,都是他们自找的,我才懒得掺和。”
她的语气是那么地云淡风轻,以至于她们现在明明在严酷的夏日,时间将近中午,却让舒淮仿佛置身风和日丽的海边,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洒脱自在。
舒淮由衷地赞叹道:“夏夫人,你的心态真好。”
只是没想到,秦悠然听见这句话,竟然稍显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开口:“心态不好怎么行?那可是夏君山啊,跟他在一起这件事,就已经让我承受了足够大的血雨腥风了。如果已经嫁给他了,还要去跟小孩子较劲,就太耗费我的精力了,不划算不划算。”
短短一句话,舒淮似乎能想象到秦悠然口中的血雨腥风意味着什么,当时的夏君山,必然是整个湛城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而他离婚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甚至可以说,直到前妻去世,外人都以为他是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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