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王马上明白了缘由,现在只想骂脏话:
大隐学派的会首就藏在全侠派中近一年,我竟完全不知,还与其相谈甚欢!
全侠派大概被各路探子渗透得跟海绵一样了。
干,等到学会能够通识的“随心诀”,我一定要试一试那句“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把这帮间谍全都筛出来。
回头想想,常明登来到全侠派当教书先生快一年了,除了认真研读思政课本之外,明面上没有干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
按照敌在暗我在明的形势,常明登应该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当场杀掉自己,然后事了拂衣去。
可是他没这么做,为什么?
莫非自己对他,还有什么未知的重要价值?
单膝跪下的琮玟并未站起,继续抱拳对常明登道:
“常先生,您策动这一次‘天机演算’,须得废去二十年的内力。您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常明登缓缓站起,朗声笑道:
“琮玟啊,你真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看不开。”
“内功啊、财富啊、地位啊、恩怨啊,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不,对我们天理会来说,只有‘天理’二字,乃是无上的大道。吾等天理随者,皆从此道暴霜露、斩荆棘,终了一生以求有尺寸之进。”
“但是如今,天理的大门近在眼前,叫我如何止步不前?”
琮玟未曾站起。
“琮玟,你还是心中有惑啊。”
常明登循循善诱:
“琮玟起身说话。你可知算命,是怎么一回事?”
琮玟站起身来,仰视站在石棺中的常明登:
“回禀常先生。那算命之术,不过是江湖骗子愚弄蠢人的小把戏。”
“他们走南闯北,见识过无数人、无数事,能从他人相貌、体态、言谈、习惯之中找到蛛丝马迹,推测出此人大概的身世、经历、关系。”
“他们会把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说出来,仿佛万事了如指掌。”
“然后他们再用故弄玄虚的模糊语言,让被算命者将自身代入其中、疑神疑鬼、以果证因。”
“最后愚昧者相信了他们的话,惶惶不可终日,只能奉上金钱,甘心受骗。”
常明登抚须:
“没错!这正是算命的秘诀。但是琮玟你可知道,我们天理会,也不过是一帮算命的?”
琮玟听此言,猛地抬起头,双眼满是震惊地看着常明登,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伸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理会,通晓天下学识的大隐学派,在他们的会首口中,只是一群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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