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其乐融融
“这好像是……一个球？”项兰指着水晶球里的白色物体，随后很开心的说：“哥哥你看，上面还有纹路。”
项北心情复杂，你看之前姚远的竹子多漂亮，随风摇摆，青翠欲滴，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个“球”了？
“先别说话，它动了。”
姚远突然开口，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水晶球上。
只见圆球逐渐软化，那模样很像正在融化的冰淇淋，最终形成一滩不规则的固液混合体，还在不停的扭动。
“怎么变成一滩鼻涕了。”
姚远小声嘀咕，可他那体型在那里摆着，对他来说很小的声音，旁人听着也如打雷一般。
项兰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最后除了项北，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项北郁闷的看着姚远，等待他的解释。
“你别看我啊。”姚远挠了挠后脑勺，“你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可能肯定的是，你一定是强化系。”
“为什么是强化系？”项北不解，生病时他还小，还没到学习这些知识的年纪。
“我们常说的金、木、水、火、土等属性其实只是念师的一个分支，统称为元素系。”姚远指了指自己，“像我就是元素系的木系念师。”
“元素系测试时通常会出现跟自身元素相对应的自然造物，如木系最多的就是各种植物，火系则是各种火焰、岩浆等。”
“除此之外还有强化系、祝福系和诅咒系，加上前面的元素系，一共有四大类念师。”
项北点点头，一旁的项兰也不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姚远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颇有先生授课的感觉，不由得挺起胸膛，就连说话声音也大了几分。
“觉醒祝福系和诅咒系的人很少，概率大概在万分之一左右，而且通常觉醒这两系的人也会同时觉醒元素中的光系和暗系，双系觉醒，同级别中很难遇到对手。你的这摊泥巴明显不符合这两系的标准。”
“剩下的就是你觉醒的强化系，主要以强化自身为主，也是觉醒人数最多的一个系。可以细分为身体强化，精神强化和兽化这三大分支。”
“那我这到底属于哪一类分支？”项北急忙问道。
姚远面露难色，沉默片刻后说道：“身体强化一般显现的图案以身体部位或具有代表性的物体为主，例如力量强化就可能出现锻炼用的石锁、充满肌肉的手臂。”
“精神强化更多是以自身形象出现，认识自我是精神强大的前提。至于兽化就更简单了，会直接出现与你最贴合的妖兽，通过修炼最终可以获得与之对应的力量，这种多出现在拥有血脉传承的家族。”
“那我这一滩烂泥就不可能是土元素中的土系吗？”项北追问道。
“如果是土系，那它应该一开始就是这幅模样，而不是先是球形，之后再变成这样，而且，土系一般是黄色的。”姚远耐心解释道。
“快看，它又变回去了。”项兰指着水晶球大叫。
“什么？”众人急忙回头，果然水晶球里的那滩“鼻涕”又重新聚拢，变成最初的球形。
“所以我还是个球？”项北崩溃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用担心，测试时的物体只是通过图像来展示你念力所具有的特性，并不一定都是现实中存在的物体，可能你的念力比较特殊，水晶球里也没有储存和它相似的样本，才会以这种形态展现。”
“而且你自己也说，动用念力的时候力量、速度和反应都会上一个档次，这不就是身体强化型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
项北很奇怪，从刚才开始，姚远就一直背对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因为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姚远突然爆笑，把站在一旁的项北等人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姚远已经跑远了。
“哈哈哈哈，小北觉醒了个球，还是个烂泥球，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项北大囧：“死胖子你给我站住！”
项北急忙追了上去，诺大的练功场此刻只有项北几人在场，仆人护卫都在场外守候，因此有足够的场地给他们两人折腾。
“这俩孩子，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
看着场中玩闹的二人，韩高淑虽然嘴上嫌弃，可上扬的嘴角才是她的真实反映。
“姑姑，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项兰停下脚步，轻轻拉着韩高淑的衣角，面露难色。
韩高淑还是第一次见项兰露出这样的表情，心疼地抱住项兰：“怎么了？是不是项北欺负你了？跟姑姑说，姑姑帮你做主。”
“没有，哥哥对我很好。”项兰急忙摆手，犹豫再三才接着开口，“我就是觉得哥哥自从醒来之后，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韩高淑好奇地看着项兰。
项北跌落昏迷的事情昨天姚远回来就跟她说了，她还担心过一阵。可今早在门口见到项北，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她也就没再多问。
“我也说不出，就是觉得哥哥的性格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项兰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急得直跺脚。
“不急，不急，慢慢想。”韩高淑轻轻用手抚摸项兰的头发，细声安抚。
“变得更温柔了。”项兰想了半天，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更温柔？”韩高淑不解。
项兰点点头，“以前哥哥虽然也对我很好，可是大多数时间都在忙着打猎，一走就是好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倒头就睡，见到我了也就问问最近吃的怎么样，睡的好不好，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之类的。”
“可哥哥醒过来之后，不但话比从前多了，还跟我开起了玩笑，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哥哥笑了。”项兰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也是苦了你们了。”韩高淑听完眼睛也湿润了。
自从项北义父韩高义重伤昏迷，项北兄妹二人的生活就一天不如一天，她本想将两人接到自己这里，可项北脾气犟，总觉得来了这边就是投奔了姚家，对不起义父的养育之恩。
项兰舍不得哥哥，两人全靠项北出城打猎为生，可那是项北才12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哪里能打到什么猎物。
她虽然心急，也只能通过姚远暗地里帮帮忙。好在项北争气，只用了一两年就成了整个韩家最好的猎手，家里这才逐渐宽裕起来。
“你哥哥这次也算大难不死。人经历过死亡，性格总会发生一点改变，这是难免的。”韩高淑蹲下身子，平视项兰，“你是喜欢之前那个冷酷的哥哥，还是喜欢现在这个温柔的哥哥？”
“我……我喜欢现在这样的哥哥多一点。”项兰想了半天，小声说道。
“那更好了。”韩高淑笑着捏了捏项兰的脸蛋，“不管他有没有改变，至少有一点，他始终把你放在第一位，这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是吗？”
“嗯。”项兰点点头，随后笑道，“之前给哥哥治病花了不少钱，我这些日子都在汪婆婆那帮忙赚钱，今早哥哥为了不让我担心，把他的老婆本都拿出来给我了，有足足一百两银子呢。”
韩高淑听完一愣，项兰不太清楚打猎的收入，她可是一清二楚，项北要在这几年里攒下一百两银子，那得多拼命啊？
“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韩高淑眼神复杂地看着场中奔跑的项北，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此时项北并不知道妹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毕竟现在正处于两个记忆的融合期，彼此相互影响，对于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他行动中不寻常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主导思维的并不是妹妹以为的那个“项北”，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项北尽量控制的结果了。
“娘，救……呜……就命啊！”远处姚远终于被项北追上，急忙向母亲求救，话刚出口又被项北捂住了。
“你那二百多斤肉白长了？小北可比你矮一个头呢。”
“就是，比阿福还能吃，又没阿福长得可爱，姑姑，以后把远哥的伙食费给阿福吧。”项兰随声附和道。
“是个好主意。”韩高淑笑着赞同了项兰的建议，转身对儿子喊道：“正好让你减减肥。”。
“你们都欺负我，我不玩了。”姚远一气之下干脆坐在地上，任凭项北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
韩府。
经过一夜的救治，金文兴终于抢救回来，负责照顾的仆人将消息告诉韩明康之后，不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奖赏，反而被臭骂了一顿。
原本睡了一觉，韩明康的火气消了不少，经过仆人一提醒，他又想起昨天的惨状，心中抑郁之火更盛，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只能在屋里来回溜达。
可人就是这样，心烦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像在正在燃烧的火堆上又浇了一瓢热油，那心火只能是越烧越旺，除非把烦心的事情解决了，不然这把火是不会熄灭的。
“不行，我忍不了了。”韩明康吼道，一把将桌子掀翻，“项北那小子一定在家里笑话我，为何父亲明天才能回来，我今天就要让他好看。”
“公子，小人有一记，不必等老爷回来，就可替公子出这一口恶气。”
说话的是韩明康身旁的小童，名叫黄鹏。原是天南城内一地痞无赖，一次在赌坊里提醒了韩明康一句，从此便成了他身边的头号狗腿。
别看这个人吃的是五谷杂粮，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臭不可闻，肚子里全是坏水。
“有屁就放。”
“公子，这件事还需要夫人出马，之后您只需要这样……，然后再这样……就可以了。”
“好好好。”韩明康听完十分兴奋，“项北，这次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