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太阳热烈,晒得时简脾气都不太好。
边境。
时简身后站着一波人,都靠在越野车旁。
时简则是一个人站在前面。
引导者熟练地从车里拿出一把遮阳伞,他看了看天,心下有些紧张。
引导者走到时简面前:“主儿,遮阳伞。”说着,引导者把遮阳伞递到时简手里。
时简拿了伞,心情稍微好些。然后她撑开伞,和引导者站在同一把伞之下。
这伞不是时简的,既然不是时简的,时简就不能独自享用。
“约的人到了没?”时简问旁边的人。
引导者语气恭敬:“大概还有五分钟。”
时简点点头,然后望着前方。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们怎么约到唐苏的人的?”
引导者微微屈身,他比时简高一些。
他解释道:“唐苏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他们很想跟我们来一架。”
“难怪这么顺利。”
引导者点点头,印证了时简的想法。
时简看着前方,双手抱胸,等待着那三批人。
不多时,几辆车停在时简等人面前。
时简就直直看着。
目光清冽,像是能穿透车子外壳,车里的人都有些心惊。
然后,那些人缓慢地从车上下来。
时简不紧不慢地看着,然后数了数,大概有六十多人。
时简又朝后看。
引导者注意到时简的动作,立即会意,知道了时简的目的。
引导者告诉时简:“主儿,我们共有四十五人。”
四十五人?
有点少了。
因为时简不想动手。
唐苏的人她碰都不想碰。
两拨人各自站好。原本靠在越野车旁懒洋洋的人现在也站得挺拔。
烈日当空,那些人额头上都布着密密麻麻的汗。
时简打着伞,清爽些。引导者也沾了些光。
对方头头与引导者交流一番,然后两拨人开打。
时简挺有兴致,她跳上车盖,就在那上面蹲着看戏。
过程有些平平无奇,两拨人势均力敌,并没有太大的看头。
时简从车盖上跳下,声音清冷:“让开。”
唐苏的人只剩一半看起来还能打,时简嘴角勾起。
竞技场带来的人已经往后退。
时简看着前面的人,笑了下,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刹那间,时简就已经跑到头头面前,一拳把人打趴下。
或者脚踢,膝盖正中下怀,力道毒辣的右勾拳。
总之唐苏的人尝了个遍。
所有人都趴地上后,时简似乎还不过瘾,她往后看了看。
竞技场来的人往后退了退。
时简笑,心想自己有那么凶吗?
时简是原野上最最有野性的人,刚刚打架的时候也是,浑身充满野性和力量感,莫名让人心安。
但是时简一面向自己人,他们就慌了。
野性这玩意儿是能放自己兄弟上的?
―
唐苏的人败了,还挺彻底。
唐氏的人被带上车,然后带回竞技场,进入地下室。
时简对他们的人没什么心思,也不想去地下室。事情已经解决,杨烟没来,着实可惜。
待会儿时简就要回南城。
引导者派人将时简送回旅馆。
旅馆里,时简压低帽子,正在修复电脑系统并加密。
行李刚刚时简随手收拾了下,她行李不多,所以没花多少时间。
搞完电脑,时简就把电脑放好,然后换一身衣服,依旧是全黑的打扮,然后极其低调地走去。
从这里到机场,还要走一段路,所以时简还要坐车。
引导者派了车来,所以时简不用担心怎么去机场。
上车后,时简就继续玩她的手表。
车子很快驶上大马路。
一路上都很安静,车窗外没有任何车子经过。
太安静了,有些诡异。
时简玩手表的动作停住,她眯着眼,看向车窗外。
“这条路是有什么异动么?”时简问司机。
司机摇摇头:“主儿,并没有。”
时简挑眉。
她前两天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虽然路上车辆很少,但总归还是有的。
现在是莫名的荒凉。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所以才这么安静。
像恐怖片里一样。
时简目光压抑,流转着深蓝大海,深不见底。
“哔――――――”
“砰――”
一辆车子倒下。
车内,因为车突然倒下,于是有人撞在车门上。
车窗上瞬间染了红色,分外妖冶,透露着危险气息。
倒下的车前,又是一辆车。
但那辆车安然无恙。
那辆车的司机从车内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那人勾起唇角,拿出手机拨打120。
“喂,是西北部的人民医院吗?西北部的XX马路上出车祸了。”
打完电话,那个人回到车内,想了想他刚刚看到的车窗上的血色花朵,他心里顿时涌上喜悦。
然后那人踩油门,扬长而去。
马路两旁,是无尽的荒漠,少有牛羊,烈日炎炎,一辆黑色的车成为中心位。
救护车在一段时间后赶到,以及警察。
他们把车内的人救出来,然后救护车带着两个人。
没错,两个人,时简和司机。
救护车去了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起。
引导者很快得到了时简出车祸的消息。
引导者给白谦打电话。
白谦多少和竞技场还有时简有点关系,在竞技场也颇有威信,所以引导者第一个打电话给他。
而林迁,引导者暂时还不认识。
白谦当时正在国外出任务,忙得抽不开身。
但是到晚上,他还是挤出时间来了。
同时,杨烟也已经抵达西北部。
星裕的事务太多,但是为了能帮助时简,并且获得和时简那么一小段,他梦寐以求的相处时间,所以他拼命工作,终于在今天忙完。
但是,杨烟并没有在阿白阿柔的那条街道上打听到时简的消息。
相反,他还听说了马路上发生了车祸的消息。
或许是直觉,杨烟一听就知道车祸和时简有关。
恨时简的人那么多,指不定又是哪个杀千刀的祸害时简。
杨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医院里,白谦和杨烟坐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杨烟问。
“简简出车祸第一个接到通知的人是我。”白谦语气有些淡,丝毫没有炫耀的成分。
杨烟知道白谦这是在担心时简,他也担心。
两人在长长的过道上坐了很久。
晚八点,急救室的灯才熄灭。
接着,时简被推进ICU。
杨烟皱眉。
看向ICU病房的目光变得复杂。
白谦在后面脸色也十分难看。
但他是更年长的那个,所以他得去办手续,他得把所有事情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