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沈礼收起嬉笑,“就是你家太后回来了,我怕她到时候......”
“你不想娶,她也奈何不了你。”
季玄北沉声道,“只是,你最好小心点,不要伤害琼澜。”
“我知道。”
沈礼轻声道,“她有消息了吗?”
“......没有。”
季玄北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其实,她离开很久了。你确定,她还会记得你?”
“季四,你迟早会跟我一样,会懂我现在的感受。”
沈礼露出凄惨的笑,“或许,你以后会比我更难受。”
“你可以滚了,顺带把在外面瞎嚷嚷的二傻子给带走。”
“好。”
这世上,最难过的,是情关。
“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人,也坠入了情网。”
季玄北:“.......”
怎么可能这么复杂?
季玄北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回去找罗云夏了。
恰逢晚饭时间,罗云夏跟季玄北一起吃饭。
相较于季玄北的心神不宁,罗云夏那叫一个吃嘛嘛香。
秋瑟跟冬语在一旁伺候,俩人面面相觑,皆是神色复杂。
华大夫冷不丁的从外面冲进来,打破了平静。
“死丫头死丫头!”
“找到了?”
罗云夏好奇的放下筷子,“你不会是糊弄我吧?”
“谁糊弄你了。”
华大夫兴奋的掏出一个瓷瓶,“应该就是这种毒,从他那套话,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看看。”
罗云夏并不是特别相信华大夫,“你怎么那么容易就弄到了是什么毒药?”
“这陈院首,未免也太蠢了点。”
“你以为他的智商能有多高?”
华大夫非常嘚瑟的道,“他不会撒谎,稍微试探一下,就差不多了。”
“那你把这药带回来,不是打草惊蛇了?”
罗云夏微微挑眉,“要是打草惊蛇,可别怪我。”
“不会。”
华大夫非常自信的道,“他喝醉了,打翻了药炉,药房起火,不关我的事。”
“行吧。”
罗云夏嘴角微微抽搐,“你这法子,还真不错。”
“我看看是什么毒。”
“这种毒,我辩不出来。”
华老神色紧张的盯着罗云夏,“你不会又一闻就闻出来了吧?”
“这不就是醉骨香嘛。”
“我艹!醉骨香!”
华大夫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
“......我错了。”
罗云夏很想拍死自己。
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解这种毒?真的是习惯害死人。
“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有办法解毒?”
华大夫这下是真不敢相信了,“放大话得有个度。”
“我有法子,但是找不到药。”
罗云夏很快就恢复了淡定,“而且他都吃小剂量的醉骨香,吃了三年,我的法子,管不管用暂且还不知道。”
“你真的有药方?”
华大夫开始彻底不淡定了,“真的吗?”
“真的。”
罗云夏很无奈的道,“只是这药方当中的药,世间难寻。”
“什么世间难寻的药?说来听听?”
醉骨香乃前朝的魏贵妃研制而成,当年是为谋害皇帝,可到后来,魏贵妃爱上了皇帝,便将这种没有解药的慢性毒药醉骨香,下在了自己身上,一心求死。
“这醉骨香的来历,你可知道?别乱夸海口,小心无法收场。”
华大夫依旧不是特别相信。
“你爱信不信。”
罗云夏才不会说,她当年是亲眼看着那个贵妃死的。
“知道是什么毒药就好了,我慢慢试,用另外的法子,总能治好。”
“好。”
季玄北盯着罗云夏看了好一会,才道,“你什么时候治好我,再说别的。”
“废话。”
都被你拉进坑了,不治也不行。
华大夫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季玄北,“既然王爷都发话了,那这事,你可得上心。”
“想偷师?”
罗云夏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怕是有点难喔。”
“帮忙帮忙。”
华大夫讪笑,“没事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偷师也不是这样偷的。”
“你有什么办法?”
季玄北放下碗筷,“说说。”
“没想好。”
那个药方里的药,有几味压根就不是人间的。
说出来也没有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
罗云夏以为季玄北担心自己的医术,“要是弄死你了,我跑哪去,都会被追杀吧。”
季玄北:“......你这么急着离开,是要去找谁?”
“没有啊。”
罗云夏端起碗筷重新吃饭,“我只是不想在京都,看见你们。”
“也不想看见老五?”
季玄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明味道,“就一点都记不起来?”
“废话,我已经失忆了,怎么记起来?”
罗云夏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
季玄北正色道,“只是担心你,口口声声忘了,哪天要是不舍,闹出什么乱子,牵连到我。”
“这点你大可放心。”
罗云夏听到季玄北这话,忍不住轻笑,“我还不至于不守承诺,什么情情爱爱,对我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
季玄北夹了一筷子菜,“那......你知道他为了你,跪下来求德妃吗?”
罗云夏:“.......”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云夏说不清自己心里那么一瞬间的悸动,到底是什么,“他是他,我是我。”
季玄北没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罗云夏见季玄北没吭声了,为了躲避尴尬,也低了头,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粒。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季祁镇对罗云夏的爱到底有多深?罗云夏到底有多爱季祁镇?
老天,你别玩我啊。
既然现在这具身体换成了我,那我就要按照我的心思去做事。
前面无论有什么事,都控制不了我。
这种该死的心乱,你最好给我快点消失!
气氛诡异的吃完晚饭,季玄北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
“有事。”
季玄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谁又招惹他了?”
罗云夏看向一边的秋瑟跟冬语。
秋瑟跟冬语面面相觑。
“你们俩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知道?”
“王妃,奴婢不知道。”
秋瑟跟冬语对视了一眼,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