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左花辞褪下身上的披风,回头对早已吓傻了的蓝鸢说道:“去打盆水来吧,我洗洗手。”
蓝鸢听后,浑浑噩噩的跑出去,过了片刻便端了一盆温水,里面兑了玫瑰花水,幽香的气味倒是缓解了淡淡的血腥气。
看着左花辞手上摩擦出的细微伤口,蓝鸢便说道:小姐,我去找太医来给您看一看,包扎一下吧,这都出血了……”
左花辞却不紧不慢的说道:“无妨,一点小伤而已,从前做香料的时候,刮蹭这些小伤也是经常事儿,不必惊动太医院。”
蓝鸢听了只好作罢,沉默了好一会儿,左花辞自拿了手绢来擦手,便听蓝鸢忍不住道:“皇上刚才脸色不大好,奴婢怕皇上一怒之下会降罪于小姐,这可怎么……”
“在宫中杀人,自然是逃不过罪责的,宫中历来都是按照祖宗规制办,这才能保皇城内外人人谨言慎行,我也知道,大年除夕的日子,我扫了皇上的兴,可是蓝鸢,宁无忧咒我也就罢了,她的嫉妒我也知晓,可是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就放不过我一个还不曾来到世上,未知男女的孩子?皇上不罚,是因为要顾及皇家规矩,可我动手,便是去了结个人恩怨,这样也不必皇上为难了。”
听了左花辞的话,蓝鸢叹口气道:“可是小姐,此事一传出,怕是从此以后,左家与宁家怕是结了生死之仇,两位大人好不容易缓和……”
“所谓缓和,也不过是看着皇上的面子,谁心里都有不甘,可是蓝鸢,这人活一世,若是一丁点不为自己着想,可还有活着的意义?更何况,杀人就要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没错。”
蓝鸢听后低下头,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说道:“所以,小姐之前没有发作,其实是在给荣昌宫那位机会,若是她今夜没有什么出格之举………”
“她今夜若没有出格之举,我也不会让她上了这黄泉路。我也知道,她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未必是真心学了什么,只是这世上比符咒更毒的便是人心,她已经起了念头,便断然留不得,一个人若心存正道,知错能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为了我这个中宫之位,帮着皇上稳这天下,为前朝尽力,可是宁无忧作茧自缚,谁都帮不了她,我首先是我自己,是阿染的妻子,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皇上的皇后,所以你看孰先孰后,我何必在乎这样的虚名,不要也罢。”
琼华宫中死寂一片,殿门外恍惚离开了一抹身影,长长深宫长巷,渐行渐远了一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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