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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暴风雨中传来警报声,司徒拉起莫语的手,把她拉到大厅的另一头。

  “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莫语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平静的听他解释,于是由她从头说起。

  尽管亲手销毁录像带,一定也让他觉得无法容忍,但那一步走得太远了,居然将录像带扔进垃圾箱,殊不知,它又被王康捡起,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柜中,然后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龙卷风爆发,它才重见天日。

  莫语把她的手从司徒手中帛回来,补充说:“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司徒闭上眼睛,实际上是颤抖起来,脖子上的血管在跳动。

  “是杜仲买通你的吗?”莫语问:“是这样吗?”

  他摇摇头。

  “那……是他请求你那样做,你只是为了友情才陷害庄义文的吗?”

  司徒点点头,然后,睁开眼,深深的凝视着她,她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眼神完全是诚实的。

  “你是我的全部,”他说,“我毁了我们的家,莫语,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杜羽曾经想把她埋在一块礁石下,司徒怀疑过这点吗?哪怕是一丝的怀疑。

  莫语后退一步,“我不知道,”她说,他的身体一缩,好像被某种内心的疼痛触动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诺还不知道在哪儿?”

  司徒的脸色又恢复了工作状态中的样子,严谨内敛,莫语能感觉到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这样,“别担心,我会找到她的。”他说,“我发誓。”

  莫语用手捂着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那快点去找。”

  他点点头,毫无表情,如同一个听话的士兵,他们回到门口,小米正用枪指着杜羽的胸口。

  “没必要这样,把他锁在车里,然后我们去搜查这里。”司徒说。

  莫语看到警车过来,雪高的车灯已经到了房前。

  “他徒步走不了多远,”司徒开始分配工作,“如果他的确抓了李诺,保证李诺的安全,是他唯一的选择。”

  莫语一旁着,内心很清楚,这样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在见到李诺之前,她无法安心。毕竟庄义文的思想总是很跳脱。

  他们走出门廊,小米押着杜羽,司徒和莫语在后面。

  闪电又亮了起来,但强度明显的减弱了,随后的雷声好像也在很遥远的地方,莫语预感着: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

  就在这时,庄义文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司徒!”莫语大喊。

  但已经太迟了,庄义文举起一根金属条,以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砸量杜羽的后脑勺,就在杜羽还在向地上倒下去的同时,小米的枪响了。

  庄义文捂住胸口,身子倒下去,手上的金属棍松开了,他滚下楼梯,面朝上躺在地上,血在他衬衫上浸染开来,越来越宽,越来越宽。

  司徒跳下楼梯,一只手握住枪,对着庄义文的头,伸出另一只手,“小米,手铐。”

  小米快步跑下台阶,从口袋里掏出手铐。

  “把手伸到身前来。”司徒说。

  庄义文把手放到身前,他只拿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右手好像是要调整眼罩。

  他是在……?

  莫语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我的力量存在于这个秘密的地方。

  “司徒,小心!”

  庄义文的右手飞快运动起来,直接飞向司徒的脖子,飞飞他那根突突跳动的血管。

  莫语冲了过来,她看见一片细小的金属在闪光,接着,她身左侧下方有被划破的疼痛感,从腋窝到腰部,她将司徒撞倒,自己跌倒在潮湿的草地上,伤口剧烈疼痛起来。

  小米低头看着她,嘴巴张得很大,眼里写满的惊恐,下一秒,他向四大喊着:救护车,快,医生!

  然后,他瞄准庄义文的脑袋,扣动扳机。

  莫语看着子弹穿过庄义文的脑袋,血浆在洞口处,四处飞溅,庄义文的脸上来不及做任何表情,他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

  莫语被司徒抱在环里,捂着伤口,血不断的从他手中流出,“你不该救我的。”

  莫语现在没有说话的力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往外流,内心有个声音在问:他到底是凶手还是受害者?

  警察和救护队员来了,他们在船屋里找到了李诺,她被捆绑着,嘴里塞着东西,可能有些脑震荡,但还活着。

  他们把李诺和莫语送到了医院,镇上最后外科医生为莫语做了缝合,最好的放射科诊断医生,为李诺拍头部片子。

  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们坐在餐桌旁,莫语、李诺、和司徒。

  他全部坦白,坦白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

  “还有礁石上发生的事呢?”莫语问。

  “我去检查过那锚,并把那只坏了锚从海里拿了回来,只是,当时我没有想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语相信他的话,因为她隐瞒了,她告诉过杜羽打算接受催眠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不把闸门修牢固一点?”李诺问。

  一丝笑意很快从司徒脸上浮过,这是自豪的父亲对聪明的孩子满意的微笑。

  “杜仲对闵南的事情一无所知,杜羽一直隐瞒着,他知道,他们付不起挽回的代价,他们都会被毁掉。”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莫语内心仍然爱着他,但理智却不允许她那样做。

  “我想,你最好还是离开吧。”她说。

  小宝还躺在医院里,昏边不醒。

  李诺每都去看望,后来莫语也开始和她一起去看望,每一次,她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好像那是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她喜欢被那种东西包围着。

  李诺告诉莫语,小宝为她写了一首诺之歌,他已经在工作室录制了简单的唱片,仅有人声和吉他伴奏。

  莫语很喜欢,也很高兴。

  第二天,她们把盘片带到了医院。

  “听这个,小宝。”李诺说。

  他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着管子,眼睛闭着,头上包着绷带。

  李诺放起了音乐,舒缓的音乐,渐渐的响起,里面响起小宝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深情,充斥着整个房间。

  小宝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咕噜声,然后,他睁开了一只眼睛,盯着李诺,笑了。

  司徒辞去了公职,他在警局里的一切都被撤消,杜仲的面部得到了最大的程度的修复,他把萨尔瓦多上的小岛的产权转给了司徒,反正他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受到诉讼。

  司徒搬到小岛上,把那地方变成了一个潜水和垂钓爱好者的小型休闲场所。

  小宝的几首歌曲被传到网上,引起一阵轰动,大约一个月后,他出院了,在国贸宾馆从事爵士乐师的工作。

  李诺在秋天回到了学校。

  他们三人:莫语、李诺和小宝在南苍过了愉快的圣诞节,莫语还按照司徒奶奶的食谱做了了美味的玉米饼。

  过去的一切或许是一场误会,就在此刻,莫语非常强烈的思念起司徒来,如果他不打电话给她,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有了,但他打来了电话。

  “我喜欢那篇文章。”他说。

  “什么文章?”

  “李诺写的,关于加里波第的文章,我以前从没有听说过他,信不信由你。”

  “她寄给你了?”

  “对,我大声的读给来这里的客人们听了。”

  莫语能够想象出那样的画面,而且一想到这一点,她便很开心。

  “早晨见到一只大乌龟,”他继续说,“是一只红海龟,它一定已经成精了。”

  这个她也能想象出来,所以她笑了。

  “如果,你在这里,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轻声说。

  虽然他们没有离婚,莫语也不再戴着婚戒,但结果还是跑去买了飞机票。

  踏上旅程的那一天,她没把婚戒戴上,甚至没有把它带在身边。

  莫语登上飞机,心里一片睛朗。

全文完!

  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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