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青雀宫问审

青雀宫里。

　　秦渊坐在主位上，沈絮烟则坐在另外一边的位置上，正厅里的炭火燃得正盛，噼里啪啦地发着响声，满屋一片温暖的气息。

　　朱雀门的侍卫张总管带着鸢儿来到青雀宫时，鸢儿被冻得浑身发抖，但抬头便看到沈絮烟明显是早已预料到的表情时，还是强打精神，朝着上方恭恭敬敬地叩拜道：“奴婢拜见陛下，沈贵人。”

　　秦渊见状，也不言语。

　　沈絮烟察言观色，便明知故问般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鸢儿此时哪里敢说自己是苏锦棠的宫女，却听得身边的张总管慌忙回应道：“她是栖鸾宫容妃娘娘的婢女鸢儿。”

　　闻言，沈絮烟一惊，捻着茶杯的纤手忍不住颤动了一下，惊恐地看向秦渊：“容妃娘娘？”

　　提到苏锦棠，秦渊心中自然是不快的，更何况她的宫女还在除夕之夜因为擅闯宫门被抓，这让他更加忍不住心中起疑。

　　他便又问道：“你今日擅闯宫门做什么？”言语中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鸢儿身形一颤，却强压着紧张，答道：“今日是除夕，奴婢是替容妃娘娘去往宫外，看望娘娘还在宫外的亲人，顺带给他们捎些东西去，以全了娘娘不能亲自出宫看望他们的心愿。”

　　“亲人？”秦渊紧紧盯着她，狭长的眼里满是冷厉，“容妃出身沧国，在这里有什么亲人？”

　　鸢儿不敢抬头对上他那双凌厉的眼睛，只得静静跪在那处。

　　气氛安静得让人害怕，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位帝王的命令，和鸢儿的回答。

　　“容妃娘娘到——”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

　　秦渊微微抬眸，只见苏锦棠从门外缓缓进来，雪白的裘皮披风上沾染了些许细雪，许是肚子大了行走不便，她用一只手扶住腰身，脸上的表情淡然得有些疏离。

　　“臣妾参见陛下。”苏锦棠向着秦渊行礼道。

　　闻言，沈絮烟也赶紧起身，对着苏锦棠行礼道:“见过容妃姐姐。”

　　“棠儿怎么出来了？这风雪大得很，棠儿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秦渊说着，一边眼神示意太监们为她搬来椅子。

　　只有苏锦棠听得出来，这看似是关心她的话，实则没有半分情意可言。

　　苏锦棠坐在了太监搬来的椅子上，一抬眼便见到沈絮烟在秦渊身边静静站着，时不时看一眼地上的鸢儿。

　　“臣妾的贴身侍女被陛下和沈贵人扣留在青雀宫，臣妾这个做主子的，也该来看看。”苏锦棠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