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快去找。”王不留慢慢松了一只手,揽着问鬼卿的腰把他送到岸上去,“上去等我就好,你累了。”
问鬼卿摇了摇头,冰冷的手抓住了腰间的五指,没有拿开他的手而是紧紧抠住。炽热的手掌夹在他冰冷的皮肤之间,一直寒到心底。
“要找仙儿。”
“可你心疼小仙儿,老子心疼你!”他咬着牙一把拽下问鬼卿的头绳,绕在他的手腕上拴死结,另一头在自己手指上绕了两圈捏紧拉了拉。
“别离开我身边我信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王不留转头喊了声宛童,“宛童!你小心!”便带着问鬼卿潜入了水底,虽然他小时候被他老子丢到水里很多次,但是湍急的河流加上他的伤口,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儿吃力。
可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性命,之间的绳子那么细,却崩得那么紧。
水流很湍急,王不留带着问鬼卿在河里一寸一寸的找。不知道小仙儿掉下去的准确位置,只大概了解了差不多就是这一块,王不留只能蒙头找。
他从来没有这样找过一个人,甚至一个东西。一是没耐心,二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他心里占这么重要的地位,值得他花时间这样找。
绳子另一端的问鬼卿,他知道他很着急。他只要一不高兴,王不留就会莫名的心痛。
“问小仙儿,你最好给老子好好的!”
眼眶被河水泡得一阵酸痛,耳朵也完全是涌动的水声,宛童呼喊小仙儿的声音也似乎隔着一层厚厚的膜一般,听不清楚。
月亮从一端偏到另一端,划出一个寒冷的弧,打着光倾泻在水面上。
王不留也不知道到底在水里钻了多久,又在水面上匆匆吞了几口气迅速沉下去。只知道绳子另外一端的人还在,只知道一定要替他把小仙儿找回来,活要人,死也要……
月光透进水里,让浑浊的河水也渗了一些光。在水底往岸边上浮的时候,王不留隐约看到一只很小的绣花鞋。
紧接着是一只泛白的小脚丫……
“问小仙儿!”他拉着问鬼卿迅速游了过去,把挂在树枝上的小人抱了下来。
小仙儿湿淋淋的昏了过去。
王不留迅速的喊了宛童一声然后拉着问鬼卿向着岸边走去,这里的水太深,王不留根本没有办法站稳。
水只卡在了腰间。
王不留丢开了绳子迅速把曲起一条腿支撑在河岸上,把小仙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朝下开始推着她的背,把她吃进去的水拍出来。
宛童游过来扶住了已经站不住的问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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