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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266 Chs

第4章 给小仙儿带瓶跌打酒回去

和车夫坐在马车外,王不留这还是第一次坐这么破的马车招摇过市。被来往的行人这样看着,王不留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坐这么穷的马车。来来往往的路人每看王不留一眼,他都觉得别人是在笑话他,笑他穷。

  遇到个鬼的殿下,真是倒霉。这么个穷酸的主儿,晓不得要把王不留带到哪处荒郊野岭里头去埋起来。要不是看在自己老子的面面上,王不留才不会向这股穷势力低头。虽说这事王不留压根没有选择,他不乐意屁颠屁颠跟着人家跑了,他老子肯定把他捆得跟包粽子一样让人给拖过去。

  大街上的,王不留那么厚的脸皮铁定会被他老子在地上给摩擦摩擦,整破了。

  王不留心里一路骂骂咧咧,此刻只怪老娘少给自己生了百十张嘴。

  在自己高深的思想境界里骂得正痛快,忽然马车一停,一个急刹,王不留差点滚下马车去,幸好把住了,也保住了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

  马车停在了一处卖首饰的铺子前头,车内的宛童掀起帐子的一角。

  穷人就别整这些幺蛾子,王不留不耐烦的转过头去,脏话还没出来,一看就对正上了问鬼卿幽深的双眼,明眸里晕着清澈的湖面一般,又深又远,倒映着星辰,有着摄魂夺魄的引力。

  王不留有些觉得,他……故意的……

  ?!

  “小王爷,请让一让。”宛童巨大的笑脸凑了过来,对着王不留眨巴眨巴。王不留别开了脸,宛童出了马车,帘子重重落下惊起了一阵灰尘,问鬼卿是看着正前方的。

  宛童跳下马车走到小铺子前边。

  “公子要买哪一支?”宛童对着窗帘问。

  干什么,那簪子是他瘟二神敢买的货吗?王不留再次扭过头去,那帘子伸出一只肉白骨美的手,指着卖簪子的店。道:

  “那只吐口水的小王八。”

  王不留差点儿没气岔过去,那是两颗白雪珍珠,黄铜制的鳖。珍珠是瘪的,应该是挑剩下的次等货物。没见过世面,真是土鳖!王不留在心底臭骂一句。

  “王……王八……”顺着问鬼卿指的方向,宛童头转了几圈,终于看着了那支簪子。老板给取了下来,道:“金鳖衔月簪,二十文。”

  “公子,要二十文。”宛童转身道。

   问鬼卿递出去一个瘪瘪的钱袋子,打了两个补丁,比给王不留的那只还要破旧。轻道:“问他十一文,卖不卖?”

  “老板,十一文卖不卖?”宛童接过了钱袋子,传了话。

  “见笑,这好说也得十九文。”老板收回了簪子,不卖。

  “公子,这……”宛童再问。

  “十文。”问鬼卿一点儿不着急,缓缓道。

  小火慢炖,慢动作添柴凑火,就是不给个痛快。

  “十八文!”那老板吼道,这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好不容易碰到个买的,他可不能让他跑了。

  问鬼卿:“九文。”

  老板路人甲:“十五文!”

  “八文。”问鬼卿不紧不慢降着价,倒是急了那老板和王不留。他这讲价和平地上的溪流差不多,不急不退,王不留听得越来越毛。

  老板:“十二文,不能再少了!”

  问鬼卿又伸出手来,轻声道,“宛童儿,将钱收回来。”

  不……不行!

  老板瞧着宛童递回去的钱袋子,分寸渐乱,一拍定价——八文就八文!

  王不留看得目瞪口呆,这杀价的能力,够狠!只是别用在自己身上,他要敢……王不留握紧了腰上挂着的刀柄。

  宛童倒空了钱袋子,一共才十文,还捡了两文收回去。

  “公子,买好了。”

  问鬼卿伸出手,把簪子接了过去。

  嗯……

  王不留看那只手对破簪子的珍惜样,应该是给心上人的。王不留握着刀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捂到他老子给的钱上。

  唯一能赚到王不留便宜的,就是沁苑那类的好地方。一次性养着成百上千的心上人,王不留大方得很,像王不留的心上人,他怎么会舍得让她们戴这么劣质的簪子。

  “宛童儿,剩下的两文,再加上这一些,给小仙儿带瓶跌打酒回去。”问鬼卿又拿出了几文。

  问鬼卿:“大瓶的。再加一个小肉包吧,钱应该会够。”

  划算。

  “好。”宛童捏着钱,快步跑到前头不远处的药铺里买了药酒回来,又捎了一个小肉包子。

  王不留:?!

  那叫一……一大瓶……王不留咽了咽口水,看着宛童抱着比他头还大的一大坛药酒过来,诧异,夸张,不可置信。

  “小王爷,这还不够小仙儿用半个月的呢!”宛童拉家常似的说着,抱着药酒钻进了马车。

  半……八个月……王不留他老子都不敢这么用……

  王不留还没回过神,马车又慢慢行驶了起来。

  走过西边大河的柳树下,离开了西河柳,王不留闲得慌,随手扯了片柳叶咬在嘴里。

  在马车经过柳树巨大的阴影在出现在阳光普照的天下时,王不留似乎过了一昼一夜。头一次离开老王家,王不留也没那么自在。

  翻了两座山,又钻了一次林子,顺着小路出来转进了南岭茺。

  南岭茺可没碧玉城热闹,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像沁苑那样的好地方。若要留在这儿个把月,王不留铁定要找出一个来,不然还不如让他死了去。

  “宛童儿,让马车进到问家宫里转一圈。”王不留正颠得有些发懵,身后的问鬼卿又道。

  宛童照着问鬼卿的意思吩咐了马夫,马车缓缓进了问家的宫殿。进了高大的城门,宛童掀开了帘子,侍卫看了一眼问鬼卿便将他们放了进去。在身后低声议论着什么,王不留不屑管,转过了头。

  这问家不愧是天下第一富贵,大红朱漆的城楼之上,沉香大木牌匾鎏金题字——问天阁。

  说是阁楼是在不妥,应是城才是。丹青琉璃瓦覆在飞檐之上,在阳光下更是灿灿闪了王不留的大眼。这么高的墙,王不留有些腿软了,拼了老命自己不一定翻得过去。

  红墙青砖地,雕廊画栋窗。百花斗艳图,粼粼湖海赏光亭……转转折折几十圈,都逛花了眼,这才从另一处大门出去,转向一条幽幽的小石子路。

  ?!

  怎么越走越偏?偏殿这也偏得太过了吧?

  由富到贫,巨大的落差让王不留不得不清醒的看着……

  崎岖的石子路比刚刚的更难走,颠了两个时辰,到了真正的荒郊野外,鸟不下蛋的地方,王不留看到远处有一撮破草房。

  偏殿?王不留转着头四处看着,这地儿是够偏了,殿在哪儿?

  “不会吧?”王不留的目光不得不落在唯一的那一小撮破草房上。

  “下车去,车轮儿可别压坏了小仙儿养的花儿,惹她哭了。”马车里传来问鬼卿的声音。

  王不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