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可是最狠的杀手,谋财害命。他没有心,连父母的坟墓也……狼狗不如。
“他只不过是一个天天撒娇要糖的孩子罢了,他也很孝顺。”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人去承受我们所有人的荆棘?”浑身都没有力气,王鬼卿抱紧了怀里的盒子,慢慢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来时的方向走。
“心肝儿,我的好心肝儿,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王鬼卿喃喃念着,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盒子,护着怀里的心肝宝贝。
他在哭着可是他很冷静,低垂着头,弓着身子双手护住那个盒子。他不确定这个方面是他来时和回去的方向,也不确定下一步是深渊还是峭壁,只是往前走,和鬼一样往前走。
他要疯了,要安安静静的疯了。
宛童跑了过去,他亦是没有听到宛童的脚步声,迎面就撞了上去。
撞得很痛,宛童差一点跌倒,可是他不知痛,推开撞到的东西依旧往前走。
“主子。”宛童刚碰到他的胳膊他便立刻甩开,抱紧怀里的盒子低声道:“别碰,我的。”
宛童追了上去,伸手在他身边护着,却不敢真的去碰到他。
“主子,宛童送您和王爷儿回去吧,天要黑了,您走路不方便。宛童送你们,能回去快一些,好不好?”
王鬼卿依旧低着头失神往前走,口中喃喃念着:“别碰,我的。”
别碰,我的。
别碰,我的。
别碰,我的……
他本就自私自利。
“你要带王爷儿去哪儿,宛童送你们,立刻送你们去好不好?”宛童和小仙儿说了几句话之后跟上了王鬼卿。
宛童不知道他要走去哪儿,紧紧在身后跟着。他抱着那人的骨灰穿过嘈杂空旷的大街,撞到了墙又爬起来绕过去。
“别碰,我的。”
没有人会拦在他的面前,他是人人不耻接近的瘟神,耳边的人一边骂着一边纷纷让开。
疯了,疯了。
他绕过西河边上的护栏,在湍急的河岸边踉踉跄跄抱着骨灰走着,踩着河岸的最边缘,每一步在坠入深渊与苟延残喘间犹豫着。
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过脸颊,砸到怀里的盒子上,可是他没有哭出声音来。
天亮时他走,天黑时他还在走。
沟壑,野地,荒漠,河里,认识的地方,不认识的地方,到底处处。
宛童不知道他要去哪儿里,他摔倒过无数次,摔下去的每一处都非常狠,他却把怀里的盒子护得稳稳的。
走了三天两夜,他终于累了,抱着骨灰盒一下子倒在了浅浅的河水里,半张脸浸到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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