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问秋石轻声道。
“蔹儿。”
旁边桌上的肉丝饭已经长满了花花绿绿的霉花,就像春天的花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问白蔹已经守了九天,那人还没有醒过来。
花野喜欢夏天的花,桌上的鸢尾依旧盛开着,枯了问白蔹便换了新的花来。
“……我再等等。”问白蔹说道,没有伤悲,没有愤怒,也没有疼痛。
“嗯,那我……不打扰你们了。”问秋石把端进去的饭菜重新端了出去。
时君迁接过了饭菜,问秋石轻轻摇了摇头。问白蔹守着花野不吃不喝,不悲不喜,也不许让人动花野。问广百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让问秋石过来。
“这两弟兄,果真一样固执。”问秋石道。
“听说,花野每次醒来之前都会装着不起,是为了让三殿下慢慢习惯。而三殿下每次也是任由他,一直等到他醒过来为止。”时君迁将东西递给了宫里的婢女端走。
“大殿下,我先送你回去歇一歇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您也够累了。”
问秋石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明日一早再来看看。”
“那我去将马车牵出来,殿下您先等一等。”
等了一会儿,时君迁却是空手出来的。
“君迁,马车呢?”问秋石问道,时君迁还未来得及说话便退到一旁跪下。
“这是……”
问秋石愣了下,便看到独自一人走出来的问广百。
“歇歇脚也只是走几步罢了,秋石何故还要乘马车?”问广百笑了笑,径直走了过去,道:“父亲陪你走吧,看你还敢不敢偷懒?”
问秋石怔怔的望着走过来的人,头上是依稀可见的白发。
“……是,父亲。”问秋石淡淡一笑,转身跟在问广百身边,时君迁待他们走远了一些,也站起来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你那间屋子我已经命人去将门给砸了,方便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歇歇脚。里头也没什么金贵的东西,你不会怪罪父亲吧?”
问广百步子有些吃力,要跟上问秋石放慢的步子还是有些艰难,问秋石停了下来,双手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不,不会。父亲做的,也正是秋石心中所想。”
“蔹儿还是老样子?”
“……嗯。”
问秋石日日去看,但也是静静的站在门外,未曾进到房间里。
“君迁,现在可是五月末了?”问秋石望着那座宫殿,已经许久没见了,倒还是老样子。
“是,大殿下。”时君迁道。
“如此。”问秋石淡淡看着那座宫殿,也只不过是歇脚的地方罢了,在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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