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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266 Chs

第31章 他居然跑了

问鬼卿转头看着王不留,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呢,从西河柳来到这里,很难习惯吧?”

  “是啊。”王不留答应的倒是痛快,抓了把沙子又松了手。

  “但是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讨厌这里,恨不得转身就跑。”他感受着细沙在指缝间流逝的速度,这里让他有一种亏欠感,王不留很讨厌那种感觉。还有那个分明毫无关系,却不知何时牵住了心里那根线的人。

  “可是……跑不了了,毕竟……”王不留舒了口气,转头看着他的侧脸,“您欠了我不少钱,一时半会也还不清。”说到钱呐,虽说王不留也没起多大作用,但是关键没拿到多少钱。这心里,啧,不痛快。

  “对了,你给了我多少定金来着,我一直没看。”王不留从三层钱袋里抠出小破袋来,“我颠着,应该不是很多,估计七八文。”

  他老子的,王不留心肉痛。里头是一个两寸宽窄的鱼形铁牌,上头有一个“借”字,应该不全是铁,因为太轻了。

  这……稍稍寒酸了点儿吧。他转头看了问鬼卿一眼,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王不留张开大嘴咬了一口,是真的铁。

  王不留心凉凉,他的善良称斤论两卖……只得到一小坨假铁。但当他看到“借”字下的那个地名和人名时,心里复杂起来。

  “这是……遗物吧?”

  北芪茵陈。

  北芪被血洗之前,通常用鱼形令牌借物,上头刻有北芪字样,还有持有者的名字。据说北芪风氏茵陈和南岭问氏广百就是因此类借牌结情。

  王不留顿了顿,收了牌子原样放回三层钱袋子里去。小王想要钱呐,不是带着别人家感情的铁牌。

  “一文不值么?”问鬼卿转头,小仙儿刚好跑了几圈带着风回来拿毯子,拿了就跑到沙丘上,裹着毯子滚下去。

  “值……一些吧。”王不留自认为没骗过人,真骗人了挺支吾的。耳边除了风吹沙的声音,全是小狐狸打滚的笑声。跟只在泥塘打滚的小野猪一般,裹着毯子从沙丘滚下去又倒回去,滚不上去了就裹着毯子跑上去继续滚。

  王不留刚转过头,忽然传来一声小仙儿的尖叫,一个身影略过,转头时问鬼卿已经对着空荡荡的沙丘跑了过去。

  “贼。”王不留也起身迅速跑过去,一枚雪亮的短刀从眼角掠过,他迅速往后一偏才没划破皮,但匕首带起的一道热仍旧烫红了眼角。

  “靠,哪个眼瞎的敢砍老子?”他脚下一溜越过沙丘。

  “怎么还真是个眼瞎的!”是一左眼带着破旧牛皮眼罩的大汉,王不留伸出两根手指抓头嫌弃的推了推肩膀上落下的灰尘,推干净了才舒坦。

  “坏蛋,快放了本小仙儿的殿下哥哥!”小仙儿两只手被捏在背后,提在半空。问鬼卿也被一个人抓着,他没有动——因为他看到小仙儿脑袋后有一把明晃晃的刀。

  “王爷儿,咱们都是一号人。”牛皮眼罩抓了抓后脑勺,拿出一根干草叼在嘴里,扛起了右手的六环大刀,对着王不留捻了捻手指。

  “我们盯瘟二神很久了,他没钱,可是王爷儿你应该不缺这一星半点儿的。给弟兄们条财路走,保证不为难你们。”他瞟了眼问鬼卿,挤了挤眼角,问鬼卿脖子上压出一道淡红的痕。

  “然后呢?”小女人看着问鬼卿已经气到眼红,王不留倒是淡然自得,取了腰带上的钱袋子塞进怀里,踏实的拍了拍,抱起了手臂。就差把那句“你绑他们关老子屁事”说出来,但已经万分明显了。

  牛皮眼罩愣了一下,“什么……然后?”

  “没然后那我就走了,麻烦你们一会儿把他们俩送回去。”王不留勾了勾嘴角,说完转身就走,“老子没钱,要命一条。”

  “你!”牛皮眼罩恼羞成怒,举起大刀就朝着那个背影砍下去,“不愿给,咱就动手抢了!”

  王不留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力度和准度都够,但是拿刀的手腕太松了。脚步一顿手肘一屈向后砸向他的手腕,刀在半空晃了个弧,王不留转身单腿一扫他的膝盖,牛皮眼罩惨叫着跪倒在地上。

  “啊。”牛皮眼罩捏着手腕,已经清楚的知道骨头碎了,左膝亦是碎了骨,只能跪着。

  王不留啧了一声,看似随意实则急切的揉了揉胳膊。疼,发麻,小王不能说,心里头早已经龇牙咧嘴。

  “你看看,又得倒贴医药费了。”

  忽然余光瞟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问鬼卿忽然冲过去跪倒一只膝盖抢过了小仙儿,白光便从他的胳膊闪过。

  卿哥。

  “小仙儿不怕,闭眼睛,哥哥没事。”问鬼卿把她紧紧的护在了怀里,手心按住她的脑袋。小仙儿听话的蒙住了眼睛,血顺着手肘一滴一滴的埋进沙土里,他面无表情,看不出疼。

  卿哥。

  “他老子的不是长眼了了吗?”王不留看着问鬼卿的手一阵心悸,但是看着问鬼卿还可以站起来。

  王不留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和十几个人抗衡了,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手看出来。他笑了笑,现在的笑带着几丝渗人。王不留压了压眼皮,忽然对着他们身后的人冲过去,直扫他们的腿骨然后一手搂起地上的两个人,附在问鬼卿的耳朵说了句:“卿哥,快跑。”

  什……什么……跑……问鬼卿转头看了一眼那张自信桀骜的侧脸。王不留拉起地上的两个人,下一刻立马松手又扫倒几人清了自己面前路,拔腿就跑。

  刚刚已经摸到了问鬼卿的手,手心一阵黏,王不留头也不回的跑,跑,跑。

  “跑死老子了!要命一条,老子当然要保自己的命了,还真以为是给他的!”身后没有继续追过来的声音,王不留才用干净的手撑着膝盖低头喘了几口粗气。

  “那边的人跑了没啊,瘟二神那腿儿不是挺长的吗?”王不留在平复往前慢走了几步之后才重拾了良心。紧接着从身后一路刺着耳膜过来的就是小女人的尖叫,王不留的心忽然刺了一下,“卿哥!”

  问鬼卿把小仙儿又往怀里揽了揽,小腿上也多了一道血痕,他跪倒在地上,把小仙儿完整的护住。

  就在那把刀离问鬼卿只有三寸的时候,忽然一把沙子直接撒了过来,拿刀人的手腕一阵麻,刀被打飞了几尺,上头还留着沙子留下的痕迹。随即那人就被踢翻了,“老子是不屑动手,你们还真是不识趣。”

  现在放句狠话着实有用,王不留挡在问鬼卿面前,不可侵犯之势令人忌惮,护食的狼王一般。

  “哼,打怕了一次就好。卿哥,你和小仙儿闭眼。”脚尖挑起地上的刀,王不留也闭上了眼睛,拉下抹额遮住眼睛。

  碰巧小王装格的手脚还行,加上比较爱演,一点防身的拳脚功夫就打翻了八九人,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扶着废了一半的牛皮眼罩往后退着,只有三两人在和王不留周旋。说来也怪,王不留每次喜欢对着关节,关节一散,人也散了。

  “哼。”王不留提了提嘴角,多亏这是沙地,王不留可以通过他们踩着沙子的声音来辨别位置。

  耳边的沙沙声细碎而杂乱,是在后退的声音,只有一处,清晰而结实,是脚步声或是他们膝盖离开沙地的声音。王不留偏了偏头,拿着刀往那个方向一刺。

  “留儿!”问鬼卿双眼空洞的看着刺向自己的刀尖,浑身僵硬,刀却没有停住或偏斜的趋势,破竹破沙破风而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