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还是在那个柜子里,还有剩下的热水。”千鸠指了指房里唯一的一个旧柜子。
问白蔹转身利落的翻出自己的衣裳,转身出去收拾自己。
躺着的人没有一点儿生气,和平日里千鸠面前那个淘气阳光的大男孩相比是天壤之别。
千鸠抹干净了眼泪,脚也没有什么大碍,坐到花野身边给他清洗着伤口。这是花野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千鸠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比自己更不愿意看到这些伤口的,只有她的阿白了。
夜里很冷,问白蔹换了衣裳进来的时候,花野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干净。他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看着那张洗干净更加苍白的脸。
“阿白,过来。”千鸠招招手,把他叫了过去坐到自己身边,开始给他上药。
冷,问白蔹冷得发抖。千鸠轻轻的把药粉倒在伤口上,问白蔹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
“阿白,疼不疼?”
问白蔹摇摇头,只是冷得让人发抖而已,就算穿着很厚的冬衣,也一样。
千鸠微微笑了笑,“那娘一会儿也这样给阿野擦药?”
他若是醒着,这样的疼,早就把他的嗓子给吼干了。
静默了一会儿,问白蔹沉下了头:“……疼。”
他的母亲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比常人更怕冷,千鸠包扎好伤口之后,把他的衣裳轻轻拉上去,护住他。
“阿白,再去添件衣裳吧。然后就在这里守着阿野醒过来,娘去给你们烧个炉子暖一暖。”
“嗯。”问白蔹去找了一件衣裳披上,暖和了一些。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母亲给花野上药和包扎伤口。他的母亲比起他自己要温和很多,花野之前自己给自己擦药的时候也痛得鬼哭狼嚎的,但若是千鸠给他擦药,他不会喊得那么厉害。
已经是半夜。
问白蔹静静的守着他,千鸠烧了两个炉子进来放到他们旁边,房间里暖和了起来。
千鸠也一夜没有睡,小猴子也出奇的怕冷,她给小猴缝了几件保暖的衣裳,还给他们两个各自缝了一对手套。夜里给炉子添了几次炭。
窗外已经泛白,问白蔹才看到他的喉结微微咽了咽。
“……娘。”
听到了问白蔹的声音,千鸠放下手里的针线跑了过去,轻轻唤他一声:“阿白,怎么了?”
问白蔹生性不爱笑,但千鸠看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他饿了。”问白蔹轻轻说,手探进被窝里牵住了他的一只手。他亦感受到了,慢慢的牵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千鸠笑了笑:“好,娘亲现在就去给阿野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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