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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266 Chs

第13章 亦真亦假的距离感

或许有的人大把大把吃盐,只为尝到一点点滋味罢了。

  如噎在喉,王不留嚼着馒头不知什么滋味。对头的小女人文静的吃着泡成粥的馒头渣,故意装出来似的。王不留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早在心里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冒什么酸味。

  或许也就是对那俩狗崽子的感情,他忽然记起来,等他回去了,金宝银宝那两团该都变成大黄了——它们是纯正的土家狗,成长的代价是颜值,但是忠。也或许,他们各自生了两堆其他的什么宝,元宝,财宝,法宝,他老子的宝之类的。

  “给。”嘴角微翘,问鬼卿从背后取下一副新刻的弹弓,上头的削痕都是新的,上头还刻着“王不留”三个字。没带名没带姓名,王不留一脸懵加惊讶,但别人给什么只要不烫手通常都会接住——总归是捞到点儿别人的油水就行,自己也没少块肉。

  再说昨天捏了几下弹弓,王不留的手也痒了。他一个返璞归真的十八岁小小少年,有点儿童趣怎么了。把弹弓别到腰带之后,王不留却被问鬼卿的一句话说得脸皮子掉到了炉子上——“以后别和小仙儿抢了。”

  他……他还准备等她爹出去,把新弹弓拎到小女人面前去,“小崽子你看看,这可是你爹亲手给老子做的”,丢人。

  小仙儿吃得很香,也没有任何声音,头顶上的两个包子跟牛角一样对着王不留,上头还趴着一只吐口水的铜王八。

  王光棍真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有些许见不得人的恶意——他老子不是识字的么。

  门外传来一阵不干不哑的马蹄声,还有冷气铁胄摩擦的嘶咔声,那只铜王八转了半圈,“殿下哥哥的哥哥来了。”提醒自己似的,宛童反应过来最先出去迎接,小女人偷吃一般把碗吃干净了丢到王不留面前来,哼,他偷吃的。然后争着跑在第一,短腿跟抽筋了一样,她的殿下哥哥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跟只狗崽子般的遛出去。

  “我大哥。”问鬼卿解释了一句。

  王不留:“嗯。”他大哥的名声那是又香又大好吧。

  两人前后出去,远处站着一列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鲮鲤皮甲。靠近过来的却是一辆小马车,驾车的一身暗紫鲮鲤,沉稳大气——时君迁。

  “偏殿”经过数次往更偏处搬迁,最终定在了边缘上。往前是欣欣向荣,往后是大漠孤烟,似是在肃冬与暖春间平衡挣扎,却不曾敢偏向哪一头。进不得,也逃不得。但放眼就能够将苍穹一劈两半,赏到两头的光景。

  简朴的马车带着一阵小风暴来,时君迁垂眸暖暖一扫地上的小小人,慢慢拉停马车,掀起帘子。问秋石罩在一顶连帽的斗篷里,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阴影下的深眉,并非冷,而是挡灰——幸好还在边缘不兴刮大风,不然“偏殿”眨眼就被埋了。

  “哥。”比以往都要冷,甚至没有加一丁点感情和色彩,像是只放出一个有声的字而已。斗篷下的脸却笑了,厚,诚,从心。

  “卿儿。”只是兄长喊弟弟的口气,没有带上那个莫名的“瘟”,也没有阴影下的“鬼”,只是淡淡的一声——卿儿,却只有血浓于水的亲近才喊得出来。

  时君迁熟练的取下问秋石的斗篷叠好,一阵沙雨落了下去,一路下着躺在马车上。风也不小,吹着粗衣贴到他的小腿和小臂上,王不留可以看到里头肌肤一条一条的坚实纹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他的脸却……王不留很难说是什么感觉,只能说——长得很有兄长的风范

  “当然还有卿儿的小仙儿。”一直竖着耳朵瞪眼听着翻牌子,小女人一路小跑遛过去,行云流水的从问秋石的大手里挂到了他脖子上。

  “这里……不必客气的。”就在王不留纠结要不要下跪拜见的时候,问鬼卿拍了拍王不留的肩胛——时君迁也没有要跪的打算,也是,这里只是个穷窝子而已,哪里装得下什么贵人,连一个黄毛丫头都骑到太岁头上去动手动脚了。

  哼。

  问鬼卿一说,王不留就听了,他老子的——见鬼!

  “卿哥!”时君迁倒是毫不客气,打了个招呼,揪了揪小仙儿后头的花蝴蝶,小仙儿只是气呼呼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和对王不留那种“铁了心你就是我仇家”不同,是小丫头装生气撒娇。

  “本来昨天就该到了的,谁知道前几天下了大雨,山体滑了一大半,清理路面用了一天一夜。”时君迁声情并茂的说着,手又耍了耍小仙儿头顶馒头上的小王八,皮痒又挨了一下打。

  东方脊到南岭边缘的一条山路,绕在半山腰,还是四五座,没什么人会走。

  “嗯。”一个没有任何修饰的字,温度,感情,色彩,甚至张口或点头的动作,一切都没有。

  “宛童,还有小王爷,过来帮忙搭把手!”时君迁熟络的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俩一起过去马车里搬东西。

  王不留:?!

  自己这么有门面?头微微一侧,便看到问鬼卿看过来的那张笑脸,色彩,神情,动作,感情等等都恰到好处,挑不出一丝歪斜——王不留却有种要扇他一耳光的冲动。

  靠!老子他娘的要你在老子面前装!!!

  宛童,他媳妇儿,他大哥他大哥的跟班,他一个也不冲他们有个表情,在王不留面前却完美的笑。有毛病啊!

  但也让王不留和他有种距离感,只有王不留一个人。心哂了沸腾着:“老子本来就是外人,至于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么?再说对你笑还不好,你怕是找抽吧?”

  暗暗臭骂了一句“老子就是找抽”之后,宛童一把揽了王不留的肩膀跟过去。王不留不太习惯和外人——仅仅男性,触碰,唯一的一大原因就是他们穷,赶着鸭子上架般不自在。但有些大男孩之间就是这样,不用费口舌的自我介绍,自你介绍,自他介绍的,很快就能混到一起——打架更快。

  王不留这棵独葱是个意外,大意外。

  “卿儿,若没有那场雨挡路,我应该就能和你一起过去接了。”他架着小女人和问鬼卿走回屋里去。

  接什么……王不留?

  “嗯。”依旧。

  余光可以看到问秋石稍高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问鬼卿的,是那种一起合伙打小抄过关的亲昵,他还是毫无反应。

  王不留心里腾起一丝不妙——把他弄到这里来的阴谋似乎不止这仨和他老子参与。

  他老子的!

  心里更堵了。

  “小王爷,二殿下今天起了一大早,就是为了给你削个弹弓呢。”宛童怕王不留不自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昂。

  王不留:“……”他玩弹弓这么丢脸的事就不能不要往外头说么,旁边近乎的那个脑门王不留才想削一拳头下去。时君迁长长“哦”了一声,跃上了马车。

  他……都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