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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岁岁

白岳仙关。

  一身浅红色宽袖曲裾深衣的夏紫鸢无聊的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旁边还堆着一些小石头和青霜,左手拖着脸,右手朝小溪里一块一块的扔着石头,“无聊,无聊,好无聊啊。”那张小脸相对于两年前,要略显成熟一些,不过依旧带着孩子的稚气。

  小石子落入水中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已经完全无法吸引她了。

  “咕咕——咕咕——”七雪和小可怜觅食回来了,在夏紫鸢头顶飞着。

  夏紫鸢拿起一个小石头砸向两只鸟,两只鸟赶紧避开了。

  “你们两个,又飞出去玩,我很不开心,”夏紫鸢不高兴的说。

  两只小鸟只能围着她转。夏紫鸢摆摆手,继续支着脑袋,语气里听得出的失落,“七雪,小可怜,外面的世界很美吧!”

  “咕咕——”

  “我要是像你们一样有翅膀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飞出去了,”夏紫鸢继续说道,“可是师父不允许我出去。”

  “咕咕——”两只小鸟落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夏紫鸢歪着头看着远处,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向往,“两年了,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

  “咕咕——”两只小鸟的叫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夏紫鸢回过神撇撇嘴,“哼,师父自己都出白岳三个月了,我也想出去,去找乞丐还有好吃的还有…”

  “砰——”不远处发出一声巨响。

  夏紫鸢赶紧抬头看了过去,脸上浮上欣喜之情,“是…是皎阳。”

  两只小鸟也赶紧飞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夏紫鸢拿起青霜从石头上蹦了起来,“七雪,小可怜,我们去看哥哥。”

  两只小鸟赶紧跟着她。

  要说,这南天经过两年,长得更高了,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傲然于世间。收了辟邪,稳住了内力,满意的看着还在泛着大波浪的湖水,他终于成功了。

  “哥哥,”夏紫鸢跑到南天面前,高兴的道,“哥哥你终于练成的皎阳,恭喜哥哥。”

  南天笑着,“嗯。”

  “那哥哥,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夏紫鸢举起青霜,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也见识见识。”

  南天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都没好好练功,确定要打?”

  “谁说的,”夏紫鸢嘟起嘴巴,一脸的不开心,不过语气里带着点心虚,“我可是很厉害的,母亲留下的剑法我都练会了,再加上青霜剑,哥哥可不一定能赢。”

  “是吗?”南天赞同的点头,“那来吧。”

  辟邪才出鞘,南天和夏紫鸢皆是愣了一下。

  “这是?”夏紫鸢收了青霜,伸手摸了摸辟邪身上的裂纹,“怎么辟邪变成了这样?”

  南天也看着,语气里自然少不了心疼,“师傅说过等我练到皎阳的时候,辟邪可能承受不住,只是没想到。”

  “怎么会?辟邪也不是把随随便便的剑,这也太不耐用了,”夏紫鸢摸了摸青霜,大眼睛里闪起了亮光,“哥哥,要不你用青霜试试。”

  南天看了一下面前的青霜,摇了摇头,“那是母亲留给你的。”

  “都说了是母亲的,那你自然也是可以用的呀,”夏紫鸢理所当然的说道。

  南天摇头,笑着,不说话。

  “哥哥。”

  “好啦,青霜是你的就是你的,”南天收好辟邪,“等师父回来再说。”

  “那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这都离开三个月了。”

  “我也不清楚。”

  夏紫鸢眼前一亮,歪着脑袋,笑嘻嘻的对南天道,“哥哥,要不我们也出去玩玩,好不好嘛。”

  “不行,”南天坚定的拒绝了。

  “哥哥,哥哥,”夏紫鸢直接抓住了南天的衣袖,开始撒娇了。

  满天只能坚定的摇头,“师父让我们守在白岳,我们就不能离开。”

  “哼,”夏紫鸢不开心了。

  “鸢儿,我知道你想出去,不过师命不可违。”

  夏紫鸢转过身,不理他了。

  南天无奈,“这样作为补偿,我给你做藕粉桂花糕好不好?”

  “再加一份糯米排骨,”夏紫鸢悠悠的道。

  “好,那回去?”南天笑了笑。

  “走,不过我要好多好多,”夏紫鸢脸上洋溢着笑容,格外的灿烂。

  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有小鸟的叫声一直回荡。

  是夜,南天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疼的拿起辟邪,摸着上面的裂纹。

  “娘亲——”

  南天眼前浮现了一把剑,那剑上还滴着血。

  “去死吧——”

  “咚——”惊醒了南天,南天拿着剑出去了。

  外面一片寂静,夜晚的白岳也别有一番韵味。

  南天推开夏紫鸢的房门,看到被子已经被踢在了地上,夏紫鸢抱着枕头甜甜的入睡。

  南天摇了摇头,把辟邪放在一边,捡起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夏紫鸢身上,看着妹妹安然的睡颜,南天笑了,“这么大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顺便把青霜也给摆好了,便拿着辟邪出去了。

  “天儿——”南天刚刚关上门,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声。

  激动的回头,“师父,”步履匆忙的走了过去,单膝跪下,惊喜道,“师父你回来了。”

  依旧是一身白衣蓝袍,看着南天眼中有慈爱有严厉,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有些虚弱。

  “起来吧。”

  南天赶紧起身,扶住他,担忧问道,“师父你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而且你气息怎么如此紊乱?”

  “先进去。”

  “是,”南天纵是满腹疑问,也只得先忍着。

  到了房间里,南天这才发现师父的脸上竟是没有一丝血色,赶紧倒了杯水,“师父,喝水。”

  师父轻轻摇了一下手,示意南天坐下来。

  南天坐了一下,“师父,您怎么会受伤?何人伤了您?”

  “这事说来话长,”师父的手指微抖,语气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天儿你剑法习得如何?”

  南天赶紧把辟邪放在了桌子上道,“不负师父期望,皎阳已成。”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咳…”师父微微激动,也没看辟邪。

  “师父,你的身体?”

  “不碍事,”师父手指了指床,“那儿有个盒子,你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