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厄普西隆

“您果然目光如炬，”女子爵冷笑着，“那么您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一场清算和交易，你表达了自己重归正道的意愿，贵族们则宣布您的丈夫只是受到魔鬼诅咒所以才性情大变——与您无关。他们甚至帮助出手处死了那些冲击您城堡的‘暴民’。记录上记载的是近百人按照您的意愿被绞死在城堡的城墙上，直到尸体风干之后扔下悬崖——正义得到了伸张，秩序重回正轨，至少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克拉伦斯愉快地叙述着他所知道的事实，而另外那边，女子爵则是痛苦无比地低下了头，“您知道那些被绞死的都是什么人吗？”

　　“当然，能被抓到并定罪的自然只能是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也就是说，那些混在人群中的战士和法师们，那些真正‘出了大力’的人，早在一开始就跑掉了。顺带一提，据我通过帝国的情报组织所了解到的情况，暴民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那些获得土地的农奴，是那些获准经商的平民，还有在新法案施行之后富裕起来的猎户和工匠们——他们似乎违背了您丈夫的期望，成为了杀死您丈夫中的一员呢。”

　　克拉伦斯随意地将桌子上摊开的书册合上，随后慢慢站起身来绕到贝西的身后。

　　“那些人是有罪的！”一只维持着淡然的女子爵的情绪终于被打破了！在明白对方是掌握着帝国情报组织的各种渠道和各种消息的皇帝陛下之后，她终于也不再掩饰什么。

　　“那些得到好处，获得自由，却依旧对着我丈夫举起武器的人，他们就是暴民！他们应该被绞死——不止一次！”

　　挥手示意精灵侍女长离开，克拉伦斯饶有兴趣地将女子爵的发梢在自己的手指上缠绕。

　　“如果绞死一次，就能让那些无知的人变聪明，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善意了。”克拉伦斯听到女子爵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怎么，还不做下决定，而是想要继续讨论出一个对错吗？莫非将那个宴会厅中的人屠杀殆尽的话，还不能够足矣支付你这颗聪明的脑袋吗？”

　　“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而克拉伦斯毫不在意地将手指猛地一缩，“你还不承认吗？你认为那些暴民比幕后主使的贵族们更可恶——所以你并不满意我提出来的要求。事实上，你在这些年里也尝试用过同样的方法，利用你丈夫留下来的书稿去劝诱其他贵族领地里的农奴、小商人和猎户，也让那些幕后主使们受到了不少的冲击——而可怕的是，这种新思想通过贱民之间的口耳相传，最终形成了一股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庞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