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无心插柳
剧组拍摄的日子规律且枯燥，尤其在偏远风景区拍摄手机几乎无法接收到信号的情况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剧组人员的八卦谈资。
“欣儿，你今天去哪边？”一个路人脸的女龙套在化妆之余和同伴聊天。
“今天跟姜山导演，拍灵云岛的戏。”欣儿长得比她同伴馨儿漂亮的多，被选为妖族龙套背景板。
馨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随即恭贺到：“真是恭喜了，灵云岛的衣服特别美，不像我穿着这衣服看起来老了十岁。”
“美什么啊，那么冷的天穿着一层纱衣站一天。”欣儿小声抱怨道，“那个郑书艺怕我们抢了她风头，和经济人说了以后我们这些女性角色全部往后站。”
她停顿一会又说：“没你有福气，虽然只是在客栈里面群演，但是就在主演那桌旁边，运气好的话还有个清晰的正脸。”
“都别说了，咱们命苦。”馨儿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咱们当初就不该听那个算命的改名字，说什么带‘儿’的都有女主命，都是骗子。”
“不说这个了，提点高兴的事情，昨天我在副导那边跑腿又偷拍了几张。”欣儿用炫耀的语气说道。
“真的！快给我看看！”
欣儿警惕的观望四周，等化妆师离远了些才拿出手机，示意同伴走到墙角那边去。
“哇塞！”馨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把抢过手机凑近了看，“这套衣服我没见过！”
“昨天新换的，拍的还是上次咱们在时那个剧情，张导嫌不满意又重新补拍了一次。”
“的确帅啊，你看这条腰带，看着就比上次那条——”馨儿眉飞色舞说道一半之后突然卡壳，表情不是很自然。
“怎么了？”
“重拍了，那我们上周那几个镜头？”馨儿突然想哭。
听同伴这么说，欣儿也反应过来，难得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在她难过的时候，只见馨儿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P图软件熟练的操作了几分钟把几张图片发到朋友圈。
“你疯了！”欣儿方寸大乱，“剧组拍戏都是保密，你这发出去被查到的话死无葬身之地啊，还不赶快撤回！”
“我偏不！改了个名字出来混了半年，好不容易有几个镜头结果说没就没，我不干了！”馨儿不顾同伴的劝阻低着头刷着朋友圈状态赌气的说，“反正都要走了，把前几天和大帅哥好不容易合影的照片发出去让我朋友嫉妒一下。”
“姐姐，这透露片场照片赔款至少是六位数，你赔得起吗？”
一提到钱的问题馨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把发出去的图片撤回。
“你说，应该，没事吧？”
“呵。”
......
今天刚好是霍克进组满二个月，也是他第一次参与大场面戏的拍摄。
和之前前紧凑却有条不紊的气氛不同，整个《皇戒》剧组弥漫着压迫且紧张的气息。
三族议事，电影中段的重头戏。
在主演满地走，配角多如狗的一场戏中能混到一句台词霍克觉得血赚。
”他不是浪客袁瀚，他的真名叫轩辕瀚。“
【咔，过了】
也许是期望太高，霍克和姜山导演的第一次合作持续时间不到十秒。
为了这句话他还琢磨了好几种情感说法，结果这才说了一遍就没了。
之后的半天时间霍克就如吃瓜群众一般坐在椅子上看着各位主演轮番上阵。
拍完这场“大戏”之后霍克还有一些小镜头，这也是他在整个剧本里唯一一场和女性角色说话的戏。
在剧组呆了两个月，霍克见得最多的女人就是快满四十的张副导，于是在见到饰演灵云岛主女主的郑书艺时，“国色天香”这四个字真的就出现在他脑海里。
这样一想，等皇戒上映时观众在看了一个小时糙汉们的故事之后突然镜头里出现这样一个丽人，估计比霍克现在的反应还明显。
霍克觉得他隐约学到了姜导拍摄手法的皮毛。
“七十年没见，你还是如此的美丽，澹台明月。”
“长久未曾拜访是我不周，昨日书信一封，请带我向琅琊庄主问好。”郑书艺朝远处招手，然后一个漂亮的妹子躬身走来。
按理来说郑书艺应该还有一句台词，可此时她似乎卡壳了。
这就两句词还忘了？
霍克这两个月可是听说对面这位的演技和台词功底受到各种老戏骨赞赏的。
“咔！”姜山主动喊停，询问出了什么状况。
郑书艺盯着龙套沉默不语。
“郑老师，是我有什么演的不对的地方吗？”妹子抬起头时霍克才发现这龙套挺美，收拾一番估计不输郑书艺。
“没有，是我的问题。”郑书艺温柔的安慰龙套妹子，然后转过身对姜山说，“姜老师，我看了剧本上关于灵云岛的设定，女性妖族非特殊情况不得离开内院。”
“是啊，咱们这地方就是内院。”龙套妹子急忙说道，然后不知怎么的又加了句，“郑老师拍了一整天戏不小心记错也是有可能的。”
郑书艺笑了笑，先和龙套妹子道了歉然后才说：“我刚才本来想着这场戏时间是在三族议事之后，此时整个灵云岛布满各族来宾，按照妖族的设定除了弈剑山庄外女眷是不应该露面的，可能是我想岔了。”
至于郑书艺本人为什能拍这场戏，因为主角光环不需要解释。
“继续吧。”郑书艺再次和霍克以及龙套妹道歉，然后示意再来一遍。
却不想姜山迟迟没叫开拍，思考一番后说道：“书艺说的有道理，小王你去换一个男性龙套来。”
导演都发话了，龙套妹再怎么不甘都只有黯然退场。
“编剧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今天你做的很好，以后如果有什么想法也要及时和剧组说，群策群力才能拍出好戏。”姜山看着郑书艺和霍克说道。
看来妹子这么年轻能被选来当主角还是有几把筛子，最起码对剧本的熟悉程度霍克认为他不如对方。
......
又到晚饭时间，龙套们打了盒饭跑到一边，把位置留给主演们。
“今天怎么了？我看你一口都没吃？”馨儿关心的问同伴。
“那个贱人！”欣儿咬牙切齿把下午拍戏的遭遇分享给馨儿。
早上发过脾气看开了的馨儿叹口气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过了这周，工资——你干什么？！”
只见欣儿拿出手机，把十几张清晰的剧场照和几个她们偷拍的大帅哥视频全部发到朋友圈。
她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制止了对方更疯狂的行动。
“这要传出去你赔的起吗？早上你才和我说，你疯了吗！”
欣儿冷笑一声道：“你没看我用的是乱码号？你不说我不说谁查的出来？与其电影上映咱们一个正脸捞不着，不如借此炒一波流量。”
她又补充了一句：“七年前陆如雪不就是这样爬上来的，谁说我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