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插科打诨他能信口拈来,安慰人却很笨拙。
看着君慕白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感觉那又长又密的睫羽上似乎都承载着悲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
君慕白偏过头看他,突然笑了笑,“我没跟你提过,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挠了挠头,正想说些什么,君慕白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别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来安慰我了。娘亲早故,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过去还有阿姐陪在身边,如今却连阿姐也……”
说到这,君慕白一下子停住了。
姜羡绥心中的愧疚压也压不出的往外冒。
若不是他算计接近君梦楹,混进万仙盟,或许君梦楹就不会出事。
君慕白也不会失去姐姐和姐夫,还有那两个无辜的孩子更不会在自己的满月宴上失去双亲!
“对不起……”
君慕白像是没听见似的,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一个一杯接一杯不断的喝酒,另一个沉默的垂着头,屋子里的气氛愈发的沉闷。
姜羡绥几次想要开口缓解一下氛围,可每次抬眸看见君慕白的表情时,所有话又不由自主咽了回去。
“知道自己对不起我,还不陪我喝酒?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喝醉了,好明天自个儿跑路是吗?”
屋里一直紧绷的气氛在君慕白开口的刹那缓和了不少。
姜羡绥端起酒杯,扬唇打趣道:“是啊,所以你可得悠着点喝,不然小心我趁你喝醉了,偷了请帖就跑路。”
君慕白瞪了他一眼,状似自语般喃喃道:“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没有心的人。”
“什么?”姜羡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问。
由于刚才君慕白的声音实在太小,以至于他只听见了“没有心”这三个字,其他的却是一个字也没听清。
君慕白摇头,拿起酒壶又斟满了酒。
两人你来我往,除了碰杯声,再没有半点交谈,甚至都没去吃面前那一桌子的菜。
酒过三巡后,姜羡绥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撑着头,只觉得眼睛突然起了雾气,看什么都看不清晰。
“你这酒……嗝是什么酒,竟还带着一股子花香,挺好喝的。”
“蓝楹酒,阿姐生前教我酿的,娘亲生前也很喜欢喝阿姐酿的酒。”
“是用蓝花楹酿的吗?”
“嗯。”
“呵,难怪有熟悉的甜香味儿,原来是花楹香!阿姐果然心灵手巧,竟能酿成如此琼浆玉酿。”
君慕白放下酒杯看向姜羡绥,只见其双目半阖,眼底带着雾蒙蒙的醉意,面颊泛红,嘴角微扬,似在回想什么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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