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翻了个身醒来,看见黑沉沉的卧室里,程致恒独坐的身影,有些奇怪,“你怎么不睡觉?”
“做了个梦,刚醒了。”他端起已经凉透的一杯水,喝了一口,“你怎么也醒了?”
司徒落深吸了口气,“我也做了一个梦,就醒了。”
他开了一盏暖光的地灯,去接水。
司徒落被突然亮起的等刺的微微闭了闭眼,好在灯光暖黄,并不太炽烈,她很快适应了,看着他接了杯水来,递到她的唇边。
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抬头看到他汗津津的额头。
“梦到害怕的东西了吗?”司徒落微微皱眉,“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有。”程致恒将水杯搁在床头柜上,收腿上床,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你别害怕,有我在。”他却不问她梦见了什么惊醒的。
“我梦见小时候……”司徒落侧身向着程致恒,“是一个重复的梦,经常走边边被惊醒,但是醒来又不记得什么了。”
“一个梦而已,别放在心上。”程致恒在安抚着司徒落,却也像是安抚着自己。
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就因为这个纠缠她多年的梦,她才恐高的吧!有时候是梦见别人站在高楼跳下去,有时候是自己纵身一跃。她在这个奇怪的梦里长途跋涉,走了很多年没有走出来。
“可能是这两天累了,我胡思乱想。”司徒落安慰自己,想让程致恒放心。
程致恒抚了抚他的肩头,什么都没有说。那一天是一场噩梦,对他来说何其漫长,走出那一天他已经用了十六年的漫长时光。
选择了向前看,就算无法忘记过去,也要抬头看着前方。
夜凉如水,窗外一轮圆月洒下满是银辉。
司徒落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均匀,程致恒缓缓起身。给她掖了被子,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这几天他都是陪着司徒落入睡,然后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祁远的话还在脑海,他不是没有顾虑祁远说的那种情况的发生。如果有那么一天瞒不住了,她会不会选择离开?
司徒落是自己的选择,将所有的前尘往事都瞒着司徒落也是自己的选择。这要是放在几年前,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有人叫他娶了李欧的女儿,他一定会掐死那个人。可是现在没有人要求他,也没有逼迫他,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可是这一次他想要自私些,只考虑自己的就好。没有亲人离散,没有斩不断的仇怨,仅仅因为他想要她的陪伴。
他从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他知道,他想要与她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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