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萧死了,她的结魂灯熄灭就是告诉天庭众人,那个不守规矩的戚将军是真的在凡尘轮回中消散了。
所有天庭的神仙,大概除了散风真君,都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唏嘘释怀。
金安城,苏家。
自鬼卿一事解决,苏府一众掌事人和着苏大小姐便暗中决定让苏家的嫡公子“苏空青”继承家主之位。
只是以前这苏公子待人亲和,自从十日前,府中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这苏公子变得......
一月后。
金安城中苏家门外。
“诸位一路小心,此番苏家之难,还多谢诸位。这是一点心意。”苏大小姐苏海澜将手中宝器,金银让下人奉上。
长孙迟悉数收下,反正于他而言,这些凡品也能发挥一些用处。
那日从苏府荒宅出来后的第二日。先是当晚出现的神秘人离开让长孙迟挑了挑眉,再是碰到从苏府出门迎接的祝娄,长孙迟淡笑着顺势接过祝娄的手,和他踏进了苏府的大门。
“你倒是好运气,碰到个傻子,为了你竟然神格都不要。”长孙迟大半夜蒙着面再次出现在苏府荒宅之中,看着红眼散发的苏空气半不是滋味儿的说。
“阁下好会说风凉话。”苏空青淡回了一句。
长孙迟笑了,带着几分的凌厉,说话时他自己都没察觉般带了些怒气:“你现在也算是半个神仙,莫不要辜负了她去作恶,她......”叹了口气“罢了,给你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个懵懂的孽障罢了......”说罢飞身离去。
那天过后苏空青又消失了几日,直到她回府,苏家上下才知道一直困扰他们家的鬼卿已除,阖府同庆。
尤其是苏家的大小姐,更是大张旗鼓宴请金安城百姓庆祝,一时之间苏府门前道喜声络绎不绝。
长孙迟见着感叹幸好寒水匆匆离去,不然面对这样的场面,还不知道那和尚会不会拂袖离去。他想着不知不觉竟然笑意溢出,引得祝娄多看了几眼。
至于他自己见着场面,便只生出了世间冷暖,浮云一场,此处再过百年千年又是另外一种模样,所以......
“父亲想什么如此高兴?”祝娄歪头疑问。
长孙迟转过头去眼珠转了转,含笑直说:“想那寒水和尚。”便没把后面的想法也说了。
祝娄眼神一变:“......?”想他?想他做什么,怒!
长孙迟见着祝娄眼中怒意,假装未见,抿了面前茶水一口便抬眼应上了不远处投来的视线。
两人相视点头,,白降迎着长孙迟而来,坐在了长孙上仙的左手下方,与祝娄正好相对,左右他们二人各占一处。
祝娄见着白降冷哼一声,又望了望正与白降攀谈的长孙迟,心中怒火又平白多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分的。
“长孙先生今日来得好早,去你院中还想怎么寻不到你人。”白降带着笑意说道。
长孙迟亦是同样回道:“年级大了,睡不着。”说罢便转移话头,又道:“我们何日启程?”
“便是过了今日。”白降紧着说。
长孙迟点点头,不再说话。不日便要赶往霁鸾城,可他却知道霁鸾城不是那么容易去的。打对面正好走来的是上次同去苏府荒宅的鱼川连、苏大小姐以及他身边城主家的儿子?
“林公子,这位是公孙先生,此次为苏家解难,多亏这位先生出手。”苏海澜亲自为城主家的公子引荐,给足了长孙迟面子。
长孙迟一笑,淡淡看了那位林公子一眼——好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儿。他记起来,以前见过。
“见过长孙先生。”林承率先见礼,打他看见长孙迟眼中的亮光就没下去过,刚进门那会,他便被这人周身的气度吸引,若是能为他所用,那城主之位......
众人攀谈正浓,鱼川连忽然开口:“听闻长孙先生明日便启程去往霁鸾城?”
长孙迟点头算是承认。
“先生怎么离开的如此早?是苏家照顾不周?”苏海澜带了几分的真心实意问道。
长孙迟暗笑一声,心想,你们龌龊你们的,还想wu了我的眼不成?
“并无不妥,叨扰贵府多日,到时候启程罢了。”说话间没留给苏家挽留的余地。
鱼川连趁机抛出:“先生去霁鸾城正与我等顺路,不若同行,我这就让城中人收点行装。先生以为如何?”
“甚好。”长孙迟习惯性说了句甚好。一旁白泽只喝茶不说话,那样子就是一切全听长孙先生安排。虽然左边的祝娄撇嘴不满,桌上的人还是看出能说话还是数三人正中的长孙先生。
倒是桌上的林公子按捺不住:“长孙先生不再多留几日?在下刚与先生相识,还未来得及聊表心意。”那样子分明急切。
祝娄不满啧了一声,长孙迟瞪他一眼,看着林承回道:“不了,急事。”简短几字,林承略微尴尬,他的身份还从没有被如此直白的拒绝过,一时又下不了台面。
幸得苏大小姐打了圆场“长孙先生确实不便久留,林公子莫要介怀。”说罢一杯酒奉上。
林承尴尬笑了三两声,引得白降噗嗤一笑。
可好,气氛跌入冰点。除了长孙迟,祝娄之外,其余几人皆是面录尴尬之色,方才假笑还未收完,如今半挂在脸上,有些精彩。
林承更是受不住,脸带悲愤拂袖离去。
长孙迟淡淡拱手,对着苏海澜道了句对不住便也离去了。
白降忍不住问道:“适才先生为何如此对那位林公子?”
“你觉得呢?”长孙迟停下问。
“就他,那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祝娄一脸不屑。
长孙迟稍微惊奇了一下,有进步,竟然会用些文雅词句了,真实难得。
祝娄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好意思问道:“父亲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这声父亲让长孙迟很受用,于是占了便宜的长孙上仙高兴的拍了拍祝娄脑袋,夸奖道:“说得不错,那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内里是个烂透的。”一并眼神暗了暗。
白降听着二人谈话,他方才也隐约看出那林承身上有黑雾溢出,看来是惹得某人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