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长孙迟,祝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原地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沉默着躺在了一旁。
睁眼看着身旁的人,祝娄便不自觉顺着眼前人的面庞隔空勾画。
若是眼角再多一处泪痣,那当真才是像极,他喃喃道。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雨泽城中晨钟初响,天地于静谧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有待今日解决。
或许是修养了一夜,长孙迟醒来觉得神清气爽不说,仙法也全然恢复。
就是昨夜恍然间他好像看见有人来过,一时竟然也记不清。
听着屋中的动静,门口传来了声音:“先生您醒了,这就为您送早膳。”
“不忙,城主有无唤我?”
“未曾。”
长孙迟推门而出,见天色还早。
虽然有疑惑,但他犹豫一瞬,还是说道:“如此,便去准备早膳。”
“是。”
早膳时间过半,他一人吃着觉得便不对。
向来祝娄都是老早便到,为何今日一反往常。
长孙迟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绝对不是因为他今天食之无味,只是昨天万鬼窟的缘故,他胃口不好。
“先生,今日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些城中的特色吃食,您不妨用了再出去。”侍从满面期待。
长孙迟心无他物,自然也没什么特色吃食,只说了句:“不必。”
“今日还备了好茶,先生不尝尝?”
若是一次殷勤,次次殷勤还好,可今日一反常态,便有些不对了。
长孙迟能想到的一个想法便是有人在阻拦他出出去,在拖延时间。
外面出事了!
想及祝娄今早并未出现,他抬眼看着面前的侍从。
“让开。”
略带寒意的语气,充满警告,那侍从本能向后退去,却在看到长孙迟即将走出去的瞬间拔刀相向。
瞬间院门、院内涌出不少修士。此情此景,长孙迟倒是觉得似曾相识。
“你们以为能拦住我?”他冷笑一声,别说他法力现下运行流畅,就是昨晚那个样子,他也能......
昨晚......明明是最好的时机,这些人为何不动手?
还是说......真的有人在他房内。
长孙迟眉眼低敛,意识到可能是真出事了。
“我们自然是拦不住先生,可先生要走,我等也不会只看着。”
长孙迟只冷哼一声,抬手便用去了大半仙力,收获的效果也是十分的显著。
院中的修士无一例外全部失去意识。
“螳臂当车。”
长孙迟阴沉着脸甩袖离开,不过他也消耗了过半的仙力。
不过无妨,他就是仙丹多,什么养气的、提升功法的、甚至还有补身的,这些零零散散,大概千余粒,甚至更多。
所以一把仙丹下去,他仙法更盛。
若放在以往,他才不屑,毕竟他一个仙帝,仙法无穷无尽,仙丹都是别人孝敬的。
现在他也有些恼,早知道现在这么麻烦,当初他就应该将那结界再设的牢固一些。
最起码还能再用几万年。
长孙迟这边焦急找人,说是他在城主府将阵法布置一堆也不为过。
反正他着急了,看那个角落不顺眼便顺手丢一个。
祝娄这边正和白降连同着鱼川谷、鱼川连四人被绑在一处密室之中。
说起来昨夜,他原本躺的好好的,总有一些不长眼的过来打扰。
那些人好像早有预谋,在第三次之后,祝娄终于是受不了,便给长孙上仙布置好结界,他只身追了出去。
恰巧在半路看见白降也在半夜追人。
他一时没忍住就跟了过去。
结果就看见鱼家两兄弟被绑着,结果就是他们救人都落入陷阱,被绑的结结实实。
“我说能不能别哭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丢不丢人?”
“我......”
“人家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你他么不觉得头疼吗?”
祝娄不耐烦问,他实在是不知道鱼川连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胆小至此。
“连弟,没事。我在。”
“可是......”
“不必多说。”鱼川谷面色微变。
鱼川连没了动静,祝娄脸色依旧臭的没法看。
一会儿有人带着面具进来,欲要带走白降。
“放开他。”祝娄冷冷开口,瞪着面具人。
面具人扭头,但并未多做停留,依旧将白降托行,打算离开。
“求求你放开他。”
祝娄瞥了鱼川连一眼,没好气说道:“把你眼里的东西憋回去。”
鱼川连一愣:“祝公子我......”
“没有用,这捆仙索,我都没办法。”白降无奈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祝娄张狂狞笑,神情中有几分疯癫。
白降看得眉头紧皱,暗道不好。
那面具人或许他看出了祝娄的不正常,他加快了步伐。
这样却只会引得祝娄发疯。
......
长孙迟望着雨泽城西方的某个角落,突然心口隐隐作痛,便知道是真出事了。
“怎么?想带走我的人,也不通知在下一声,是不是太不把在下放在眼里。”长孙迟居高临下看着面具人,还好赶上了。
不过又费了些仙力就是。
他走过去,来到祝娄身后,故意奇怪问:“你干嘛呢?”
末了又补了句:“有点丑。”
祝娄半天没反应过来,哪里丑了?
“哪里丑了?”
长孙迟随手就斩断了祝娄身上的捆仙索,说了句:“你没事冒什么黑气,不好看。”只是又费了不少仙力。
看着祝娄不情不愿收了身上的怨气,长孙迟心中一松,疼痛也没了。
面具人看着地上断落的捆仙索:“你你......你是什么人?”
随后他又果断将剑放在了白降脖颈之上,说道:“他在我手上,你别乱动。”
“嘿嘿。”祝娄笑得阴森:”你觉得呢?”
魔王出世,长孙迟空下心思一旁看戏,顺带关照鱼家两兄弟。
祝娄瞬间便到了面具人身后将人一脚踢飞。
倒不是面具人道行不行,只是在绝对的压制面前,他那点道行就显得微末,任人宰割。
“你能不能别提着我。”白降没好气说道,看向祝娄时眼中除去不屑,竟还有些嫌弃。
正在几人还未细想之时,密室深处。更准确说此地是一处地下洞穴,连接着雨泽城的无数水脉。
也就是水脉深处,传出来了几声凄厉的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