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花住在小西街水井巷里的一个很幽静的小院里,她是一个寡妇。先前男人做灯油生意,日子还过得去,后男人染上大烟瘾败了家一气之下沉苛不起。男人死后不久,柳青花的家又遭盗。查她家盗案的便是严升她就这样认识了捕头。严升相貌堂堂,又是官府人,加上生性风流,吊二郎当,面对年轻貌美的柳青花那有不动心的,于是一来二往两人情投意合地住在了一起。那严升是有家室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张扬,只得偷偷摸摸地暗里来往,严升是想待时机成熟再将柳青花纳为二房。这几天没来这里他有些猴急,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一脚刚踏进小院,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平时,只要听到院门响,那柳青花就会笑容满面地跑出来迎接他,但今天却无动静。他的兵器放在衙门里没带在身上,只好绷紧全身,气贯胸腹,蓄势戒备。刚一作势,就感觉身后有人,还未反应,腰间就一麻,头顶一黑,已被一麻袋罩住动弹不得。
“是谁?想干什么?”他一边激烈挣扎,一边厉声喝问。
但他被罩在麻袋里,也看不清是谁,无人回应,只好挣扎得更凶了。那知他是被几人同时按着的,一番挣扎后便被半推半抬地弄进了屋内。
“哎呀!…..”一声尖叫。严升听出那是柳青花喊了一声又突然被捂住了嘴一样。
他怕柳青花出事,便停止了挣扎。
这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只想问你一个事。也不想杀你,你只要如实地说,就能活命,如不老实,你和你的相好就一起去见阎王吧。”
听见这话,严升吓得屁滚尿流,慌慌不迭地应到:
“只要我晓得的,都会告诉你们的。”
“那好,你们抓李虎关在哪里?”
一听是问李虎,严升就知是哪些人了。
“就关在衙门里的暗牢里。”
“你们准备拿他怎么办?押不押到省上去?”
“这个…这个..蓝都统说先拿他当诱饵,完了再押省上。”
“如何当诱饵?”
“已从省上搬来援兵,就是这两天到,然后将李虎当街示众,预先设伏,等同伙来救,再一网打尽。”严升一口气全部交代。
“省上来的是些什么援兵?”
“这个我就晓不得了,是蓝都统找的人,只有到了才知道。”
“真的不知道?”绑他的人勒紧了麻袋。
“真的是不晓得呀,这紧要关头我哪里还敢扯把子。”
“你们准备在哪里埋伏?”
“这个我也不晓得呀,全是蓝都统一个人在计划。我只晓得他今天一个出门去找地方,但找在哪里我是不知的,他回来也没说起过。”
“还有,你们捉住陕西会馆那伙人没有?”
“没有,那伙人跑得无踪影,蓝都统都没追上。搜了两天了也没消息。”
“哪好,姑且信你。但先把丑话说地前头,我们如发觉你有一句假话,你知道将如何对你的。”
“那是那是。”严升一个劲地在麻袋里应道。
“另外,你说下衙门里关李虎牢房的位置。”
“那牢房靠衙门南边围墙,后面就是李家巷子,从衙门里边进去的话,要经过前堂和南院,穿过一条走廊看见一棵大黄桷树,就到了。是一排五间的老瓦房,都是用粗木圆柱隔离的,没有钥匙过三道关是进不去的。李虎就关在西边最后那一间的。”严升心想他们可能是想劫狱,怕说得不明白今后给自己惹祸便一一道来。
“你没乱说吧,如果我们进去,要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你娃可能就没命了哟。”
“不敢不敢。”严升颤抖着说。
“这几天你们的安排有什么变化,要尽快通知我们,我们有人在这里等着的,你只要出现在巷口,就会有人联络你的,如果有变化你不让我们晓得,你应该知道如何对付你的。”
“知道,知道。”
“还有,今天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要不你们俩人的小命不保。”
“要得,要得。”
外头收紧的麻袋一松,屋内就没有了响动。半晌,严升才掀开麻袋,只见那柳青花被蒙着头,绻缩在角落里,瑟瑟地发抖。
他上前去解开她的蒙头巾,柳青花一见是严升才张口大哭起来。
“是些什么人?”严升问。
“还没看清就蒙了。只晓得好象有三个人。”柳青花回答。
“唉,倒霉。”严升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没过几天,四人四马,风驰电掣地赶到了顺庆府。这是蓝驼子向省城求援的人到了。
四人在衙门外将马拴好,就大咧咧地进了衙门。
“参见都统。”四人见了蓝驼子。
那蓝驼子算准他们今天到,早已在大厅等着。
“各位辛苦了。快坐下休息吧。”
杂务端上茶来,四人分坐在大厅两旁。
这四人乃是豪格手下的高手,与蓝驼子同在麾下效力。四人一色锭蓝长衫,腰扎玄色绸带,孔武有力。那坐右边头位的是蓝驼子的师弟双刀钱正豪,年约五十,头扎黑帕,精明过人,他双手各使一把宽刃短刀,以二十八路刀法纵横江湖;坐在他下首的是三节棍邓驹,一脸络腮胡,脾气暴烈,以铸铁三节棍名动天下,正当中年,一脸傲倨;坐左边上首的是朴刀吴江,光头,自小在少林练就朴刀绝技,年长老成,很少言语,在军中为豪格操练亲兵;他的下首是鬼弩手乔二山,以暗器和轻功见长,右袖长年藏着一张精巧的机括小弩,八支精钢弩镖随时待发,近距离射杀,很少有人逃脱。他三十出头,披头长发,满脸好奇,东张西望,年纪不大却能跻身豪格帐下,确有过人之处。
“好,你们都到齐了,我就把情况给你们说一下。”他接着将这几天的所遇到的事和自己如何安排布下陷阱,势必一网打尽张匪余党等计划一一说出。
“他妈妈的,老子一定给这些龟儿子一点颜色看看。”那邓驹早就按捺不住,起身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