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将这几天巡查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虽然我们按都统的安排加强了巡查的检查,但没有发现有情况,除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件外,特别的事情没有,也没有张匪余党的影子。”他最后说。
“严捕头,你那里呢?”蓝驼突然发话。
严升正低着头想着挨打的事,被蓝驼子这么一问,吓得一下站了起来。
“回..回大人,我这里也没有情况。到现在,我那些捕快都还在外头找线索。”他有些哆嗦地说。
“都是些饭桶,我还想靠你们这些地头蛇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看来也是白想了。”蓝驼子怒斥着。
“是,是,饭桶,饭桶。”严升低头回应。
“你才是饭桶,老子早就晓得那些人了,只是不说而已,你还是省上来的大官,连屁都没有找见一个,还好意思训人。”严升心中不服,愤懑地想着。
见蓝驼子发火,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算了,大家也都努了力,这样短的时间里要找到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杨雅重和着稀泥的说道,他不希望他的人被说得一无是处。
“这样吧,这两天先把省上布置的事放一放,集中精力把端阳节的事做了。为了防备端阳节有所不测,我建议请省上来的高手蓝都统给我们计划计划,大家欢迎。”杨雅重说完就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大堂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蓝驼子见杨知府把这件棘手的事就这样轻松地交给了自己,不免心中有些恼怒,却又无法显露,只得站起身来,一拱手。
“谢谢大家,也谢谢知府大人的抬爱。”他说。
“这端阳节防务的安排,我看还是按照你们每年的做法去进行就可以了,我和来的几位同僚配同你们一起就行了。”蓝驼子客气地说道。心中却想:
“人手不够,官员又懒,还能如何防备。杨雅重只不过是不想担当责任,想把担子推给我罢了,我才不上他的当。”
“都统大人也太客气了,顺庆府历来的做法太老套,除了派些官兵维持下秩序也就没有什么安排了。可今年有所不同呀,那些寻宝的,还有张匪余党那些人,说不定会趁节日期间蠢蠢欲动,那时如没有好的布置,如何抓得住他们呢。”杨雅重如此说。
“这倒也是,如果那些人一旦出现,就凭顺庆府的这些人肯定不得行。”蓝驼子想。
“所以还得请蓝大人你作一些安排布置,以防万一。”杨雅重说。
“那好吧,我就来安排。”蓝驼子也不再推辞。
“这就对了嘛。”杨雅得高兴地说。
“明天一天,大家都还是不能松懈,继续加强巡查,该做啥的还是做啥。如果今天出去找乔二山的还找不到的话,明天钱师弟你就带人再去找。”蓝驼子说道。
刘进忠一听蓝驼子说起乔二山,心中惊得一跳。想起乔二山只有他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而且那尸体的位置他也知道。如果让钱正豪去找到的话,说不定会查出什么来。于是他连忙站起身来。
“大人,不如明天我带人去找一找,我熟悉城里的大街小巷,找起来容易些。”刘进忠说得很容易。
“你不是还要巡查吗?”蓝驼子问。
“都已安排好,一切都万无一失。”刘进忠说。
想到刘进忠对城里的熟悉,蓝驼子也就同意了。
“好吧,那你明天就带人到处去找一找,看他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蓝驼子说。
“是,大人。”刘进忠回道。
“后天,杨大人和夫人去龙台寺巡访,那里是重点,我们说的那些人可能会去。那么,我和吴江、邓驹三人、刘进忠和严捕头两人带着你们的人一起前去。冯宽军带着守备队由钱师弟领着在城里防备,不得有误。”蓝驼子大声说道。
“是!大人!。”众人起身回应。
衙门的事一完,刘进忠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家里,三脚下两步地跨进了西厢房。
凌梅还躺在床上,丫头正在跟前喂她水喝。
“梅子,你醒了。”他上前关切地问道。
凌梅点了点头。
“来,让我来,你去煮饭吧。”刘进忠吩咐丫头说。
“好,你来。”丫头递过水碗就出去了。
刘进忠接过水碗,轻轻地将凌梅扶起,把水凑到她的嘴边,凌梅十分虚弱地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
“忠哥。“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你不要动,躺着吧。“刘进忠放下了她。
“忠哥,我昨夜----“凌梅想问昨夜里的事。
“先不要说这些,好好歇着,等好了再说,你伤得不轻。“刘进忠说。
“嗯。“凌梅应了一声。
她瞅了刘进忠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要凝重一些,知是关心着她的伤势。
昨夜里,她被乔二山射中一箭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顿时眩晕身软,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屋顶上,然后顺着屋顶斜面滚了下去,砸在竹棚上,穿破棚顶跌了下去,一下就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只见丫头在身边。
“我--我--在哪---里?”她问。
“夫人醒了,可太好了,在家中呀。”丫头高兴地说。
“家中?”凌梅怀疑地问。
“是啊,在家里,昨夜里很晚了,是相公抱你回来的。”丫头回着话。
“相公抱我回来。“凌梅有些糊涂了。
“是的,你昨夜很久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就等着。到了半夜里就看见相公他抱着你回来了。以为她会叫我,谁知他没有,我想过来看一下,想起平时他定下的不叫就不能去的规矩,所以也就不敢过来。直到天亮了,他才叫我过来侍候你的。“丫头一口气说了许多。
这丫头是刘进忠千挑万选找来的,平时很听话,从不多嘴,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按刘进忠的规矩,没有叫她,就不能到夫妻二人的房间来,只管洗衣扫地之类的活,做饭,买菜,缝补之类的事叫做才做,没叫就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