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服与聚会
总不能让瓦拉真跪着说话，唐牧干脆坐在树下，瓦拉有样学样，也改成坐姿。
“说说吧，瓦拉，你后面有什么打算，继续跟着村长和威尔逊干？”看瓦拉惊恐神情不像作伪，唐牧觉得或许事情会比他想象中更顺利。
“我，我不知道。”没想到唐牧开门见山，瓦拉下意识说出心里话。唐牧和劳拉姐妹都是被树妖救走，现在唐牧在这里，瓦拉有些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了。
“意思是不排除还会跟着威尔逊干？”唐牧语气生硬，恐吓到。
“不，不是，我，我只是。”
“我和劳拉、艾玛都已经回来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吧，背叛村庄，残害自己人的瓦拉先生？。”没有放过瓦拉，唐牧语气继续加重。
“不，不是我做的！”瓦拉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全，惊慌失措下，整句话都连贯了很多。
“好，就算不是你主做的，但你觉得村里人会听你解释么。”唐牧一只手搭在瓦拉肩上，两人距离近了一些，一字一句，振聋发聩。“而且，劳拉姐妹的父母被杀后，你做了什么？帮助凶手看管姐妹两？瓦拉！你告诉我，谁会放过你！”
“不，我，我不知道，查理只说让，让我过去，我根本没，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瓦拉抱住头，神情慌乱，连日来的自责和对树妖的恐惧让他精神脆弱。唐牧的话再次勾起了他的恐惧。
“没有人会饶过你，瓦拉。”唐牧语气渐缓，但话语中依然不断刺激瓦拉的精神。
眼见瓦拉处在崩溃的边缘，唐牧终于不再出言刺激，两手抓住瓦拉肩膀，让他抬起头来。
“只有我能救你。”
仿佛不可置信般听到这句话，瓦拉终于变换了神情，反手抓向唐牧。
“你要帮我！？”
“不，是你帮你自己！”唐牧微笑，语气缓和。“告诉我，你想赎罪么？”
“我想！我，我真的想赎罪！”瓦拉眼中终于升起几缕希望，就像在问，该怎么做？
“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机会，如果你能做到，不但能赎罪，或许还能成为村庄的英雄。”唐牧循循善诱，画下一个充实的大饼。
“但现在，先从推翻查理开始。”很满意瓦拉神色上的配合，唐牧站起身，身手拉起瓦拉。瓦拉这次没有腿软，顺利站起身。
“现在，我们是战友了。”再次伸出手，瓦拉看着唐牧，握了过来。
...
劳伦斯夫妇的行动很顺利，片刻，村庄最具威望的几户人家悉数到场。反而是唐牧这边花费了些时间，等唐牧和瓦拉到场，劳伦斯家的客厅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瓦拉，在场的还有裁缝，猎户，鞋匠，木匠，最后则是负责教授文字和启蒙的老人与铁匠劳伦斯七人。并不是说村子只有这些人掌握这门手艺，而是他们是这项工作的领头人。比如猎户老库克，他就带着儿子库克和其他四五十个年轻人，传授弓箭和打猎的技艺。
而村子其他人，虽然不在此列，也一样可以请教库克，自己动手打些猎物。村庄不大，各行各业的划分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更多是靠人情维系。
通过这些人的职业，唐牧能看出村庄的原始。而与其他村庄差别最大的，不是没有骑士老爷，而是没有牧师，甚至连一些地方常有的蹩脚药草师都没有。
想到以前聊天时劳拉说过，村子很少有人生病，甚至于除了挫伤和猎户们常见的咬伤，连感冒之类的小病都没见过。本来唐牧并没有在意，村子里的人也以为是常态，但唐牧猜测这或许还是和树妖艾梅拉有关。
随着唐牧到场，在场的几人目光不禁望过来，虽然穿着麻衣，但还是有几人已经认出唐牧。劳拉和艾玛此时也从里屋出来，客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原本还在大着嗓门和劳伦斯聊天的猎户老库克顿时哑然，连带其他人也望着两姐妹，惊疑不定。劳伦斯一如既往低沉的声音响起。
“没错，是我的侄女劳拉和艾玛。他们没事，是唐牧，这个勇敢的小伙子救了她们。”劳伦斯指向唐牧，其他人看唐牧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
其他人还没有回话，猎户老库克已经反应过来。“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劳伦斯，直接说吧，你让我们过来和小姑娘们的事有关吧。”
看到已经开场，唐牧望向劳拉，递过一个鼓励的眼神，劳拉点点头。
“各位叔叔，这件事是这样的...”
通过昨天和劳伦斯一家磕磕绊绊的讲述，今天劳拉的述说顺利很多。从商队侍卫半夜袭击，到唐牧出现，再到去村长家求救，反而被囚禁，事无巨细。之前发生的事，版本很多，到现在都没一个定论。这也是众人第一次知道事情原本的真相。
讲到商队侍卫出现，众人怒骂，讲到唐牧出现，众人称赞，讲到树妖，众人惊呼。直到讲到村长，众人终于出现了分歧。
“是查理，怎么可能！？”
“他怎么和商队勾结的？”
“不，听说商队刚来的时候，他和商队的人单独密谈过。”
“查，查理和商队，之，之前就接触过。”这时瓦拉站出来，看到劳拉姐妹和唐牧的互动，瓦拉终于放下心，立马积极开始赎罪。
“怎么回事？”库克眼神锐利，瞬间望过来。瓦拉神情一慌，磕磕巴巴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事真要说，当时还是瓦拉给威尔逊引荐的查理，所以一说出来，他马上就逃不了干系。求助的目光看向唐牧，唐牧暗骂猪队友，只好站出来。
“这事我也知道一些，半年前，威尔逊得知奔宁山脉有苦果的消息，就一直在想方设法收集信息。瓦拉那时候应该是负责采买吧，估计和商队有商业往来，就被威尔逊盯上了。”唐牧的说法很中立，老库克看瓦拉的眼神又严厉几分。
“我，我”没想到唐牧上来就把自己卖了，瓦拉顿时慌张起来。
“他当时手上没有钱币，只有山货和几袋粮食，在城里可不值钱。后来威尔逊就准备了一些瓦拉要的商品低价卖给他，但是条件是想和村子里的管理者见一面。”话题一转，唐牧把目标从瓦拉身上引开。“威尔逊当时的说法是想谈一些生意，把山里的一些药草和山货通过他卖出去。”
其实唐牧也不知道情况，只是结合瓦拉透露的消息推测，但看瓦拉神情好像还猜对了？这么说威尔逊在到伯明翰之前就初步接触过瓦拉，然后一遍跑商一边还派人贿赂查理，真是心机叵测。但是，这么说来，威尔逊肯定是确认这里有苦果才会特意过来。
查理没有一步到位把苦果在雾林的事告诉威尔逊？这是怎么回事？唐牧暗忖，疑惑不已。
“瓦拉，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老库克皱眉，但是神色缓和下来，看瓦拉结结巴巴，一副八竿子打不出屁的模样。库克摆摆手，没有再追究，让劳拉继续。
瓦拉冲唐牧露出一脸感激。
这蠢货！内心叫骂，没敢和瓦拉继续眼神交流，唐牧眼观鼻口观心，做出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
劳拉继续讲述，这时老库克又打断，看向唐牧。
“劳拉说，你偷走了商队那些轰隆作响的武器？是不是我家小子挖到的那个？你会用么？”一通疑问三连，
“是的。”看来猎户最关心的还是武器，没有隐瞒，唐牧直接说道。“我偷走埋到了林子里，一共有十三把。”
看到老库克眼神发亮，唐牧补充道。“我的那把和其他几把应该已经被商队找到了，剩下的除了你儿子库克挖到的外，还有多少我也不确定。”
“能找到一把是一把，这个用法你可以教给我们么，如果还多的话，可以拆一把，让劳伦斯和木匠研究下怎么制作。”
“嗯，放心，过一会我会带你们去找枪。”原本就打算把枪当做筹码，唐牧没有藏私。
“用法我需要研究下，但大差不差。制作我觉得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枪在整个王国也只有国王和个别大贵族有能力制作，学不会的。”唐牧顿时看到劳伦斯表情有些不服气，赶紧示意劳拉继续讲，唐牧觉得身边怎么全是愣货。
等到劳拉全部讲完，众人神情都有些复杂，各自暗中消化。唐牧中间一直不停打量众人的神色。知道到火候了，唐牧再次站出来，开始提起让查理下台和聚集战力的事。
“这件事，等我们见到查理再说吧，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他会和我们交代清楚。”依然是老库克发言，其他人没有反驳。
“我会让我家小子带二十人跟我们一起去查理家，劳拉、艾玛你们也跟来。”老库克的声音不容反驳，神情严肃，看得出在压抑怒火。
默默观察众人的地位比，唐牧再看看缩在后面的瓦拉，觉得这家伙简直一无是处，幸亏生在了村子里一个好家庭。
有了个好开头，唐牧冲劳拉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带着姐妹两人，一起跟着老库克去找人，其他人则和劳伦斯夫妇一起先到村长家门口等待。
瓦拉鬼鬼祟祟走在最后面，被唐牧叫住，让他跟着自己。说实话，唐牧是真的怕了这家伙，干脆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而且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交给他做，唐牧觉得自己该趁这两天好好给瓦拉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