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二哥，来壶茶水。”

　　一路里赶至陇中，盛夏和小福一刻也没有耽误。眼下，方才寻得一处饭馆歇脚。

　　“来了，客官，您的茶。”店小二拎了茶水过来。见一大一小的两人皆戴了斗笠遮面，也不多闻。陇中地界，可谓蛇龙混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盛夏取了两只茶杯斟满，掩面轻啜一口，又继续说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

　　“客官请讲。”店小二为人也算热情，见眼前这位客官有事要问，不自觉凑拢了些。

　　盛夏顿了顿，问道：“不知关于归陵，小二哥知道多少。”

　　“客官想知道归陵的事，小的虽然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很详细。客官如果真的有兴趣的话，此去向东五里有个来客轩，里面的讲书先生每日都会讲那有关归陵的事情。小的有时也会去听。想来去那的话，客官应该能够了解到您想要的。”

　　“如此，多谢小二哥。”

　　“无妨，客官想吃些什么？”

　　“就来个小葱拌豆腐，一个醋溜土豆丝，还有两碗米饭。”

　　“好嘞，二位稍等。”店小二擦拭完桌子，自去了后厨。

　　这时，一旁的小福开了口：“如此看来，归陵确实很有名气。如何，我们要去看看。”

　　“嗯。咱们先填饱肚子。稍微休整一下再动身。”

　　“好。”

　　吃完饭后，俩人又歇息一阵，方出发前往店小二口中的来客轩。

　　说来也巧，等二人赶至来客轩时，讲书的先生刚好陈坛，听书的人也落了个七七八八。盛夏和小福选了靠右的席位坐下。

　　讲书的先生头戴纶巾，留一缕长须。待饮下一杯粗茶，拍下这惊堂木，便算开讲了。

　　“各位，今天我们讲的是归陵先贤们开创归陵的故事。

　　当年，仙界横加干预人世兴衰，几乎已到难以遏制的地步。仙门之中，当属问剑阁，归海苑最是不可一世。前有归海苑苑主了尘入归海之滨，斩九头蛟龙而回，实力大增，已是半步入神；后有问阁七杰之首莫女洛筝修得碧海空山，云腾千日，滴雨不落人间。

　　自柳亭之变以后，人界人人自危。在当时，人界稍微有些名望的家族，纷纷依附仙界寻求庇护。

　　人间无法则，仙人说了算。

　　平阳一役，陈国请援归海，南延一国百万生灵被尽数诛灭，人的鲜血流经汉水，汉水一片殷红。

　　人间剑秦川本是南延之人，自挑战君子剑方弃落败之后，按照赌约远赴梦阳寒山，去砍那寒山之巅的汉阳神树，十一年春去秋来，汉阳神树完好无损。

　　当时的梦阳王堪称贤明，不惧归海苑的威名，破例为南延百万亡魂敲响南延独有的国丧之音三十二钟。

　　就在这时，在这寒山之巅，汉阳神树轰然倒下。十一年，人间剑终于修得人间意。

　　后来，人间剑来到陇中无名山，于山顶释放人间意。虹挂天穹，气冲霄汉。

　　此时，共有九人寻意而来，他们分别是：清林有扇薛和清，惟凤与归孟不平，

　　霸王枪杨彦，广陵伞洛霖，星河棋王独语，

　　算无遗策关汉卿，尘不沾衣温庭筠，鬼眼将军萨其马，

　　以及君子剑方弃。

　　这人间最厉害的十人齐聚无名山，双手拊血，自掘坟墓，于此山间歃血为盟。此后，这十人齐齐杀上仙界，时曰根除仙弊。

　　遥遥百日，终将自由归于人间。仙人缔盟，永不相侵。

　　那十人自仙界归来，经生死一战，早已情同。此后，十人仍居无名之山，宿于墓中。

　　后来，那无名之山有了名赐，号为归陵。

　　而那最初的十人，世人尊称他们为：归陵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