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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文钱也不会赔

“偷走的?”

  方里正闻言,目光再次落在了方二媳妇和刘方氏身上,“问过两个娃娃了?”

  方二媳妇才不管什么偷不偷呢,哭嚎着说:“里正,你看我们家狗子都疼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两个小娃娃偷的怎么了?那也是因为他们把那毒物挂在墙头!我儿子好奇才回去拿的!要是他们不挂在那里,哪有这样的事儿?”

  “里正,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儿子都疼成这样了,要是真出了什么好歹,等我们当家的回来,我要怎么交代?我本想着大嫂家也不容易,只想让她赔我点药钱而已。”

  说着,方二媳妇又用手肘顶了一下刘方氏,示意她说话。

  刘方氏明白过来了,忙附和道:“是啊里正,这事儿怎么能赖咱们家的娃娃呢?你也知道的,小娃娃不懂事,哪里晓得东西好赖?见着新奇,都忍不住往嘴里塞。哪知道那玩意儿那么要人命?!害得我们家耗子已经拉了两三个时辰的肚子了。”

  后面刘方氏的哥哥也附和道:“就是啊,方里正,听说您是最公证的,这乔小娘子在家门口挂个毒物,是不是故意让人吃坏肚子的?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恶毒至极了!”

  “没错!听说这个乔小娘子跟你们村里的村民都不合,闹得很不愉快,不会是故意挂毒物,让小娃娃去偷,然后害人的吧?”

  “是啊,方里正,你可要为两个孩子主持公道,今儿个是他们,指不定明儿个就是其他的孩子了!”

  “方里正……”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全都是要方里正主持所谓的公道的。

  这方里正自然不是傻的,哪还能不明白,这些人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来讹钱呢!

  他也没想到方二媳妇和刘方氏的脸皮会这么厚,自己家的小娃娃偷吃了别人家的东西,出了事情,还要让别人家来赔药钱。

  方里正越想,脸色越难看,转头看向了从屋头走出来的乔菀,问:“乔小娘子,你怎么看这事儿?”

  乔菀柔柔一笑,说:“既然孩子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当务之急应该是请郎中来给两个孩子瞧瞧才是。”

  方里正点了点头,“没错。理当这样。”

  他知道,方槿瑜喊自己过来之后,就跑去隔壁村请郎中了,跑得快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看到远处方槿瑜带着郎中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跑来,不一会儿就到院子门口了,推开好多人,才挤了进来。

  “阿娘,我把郎中带回来了。”

  方槿瑜跑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挂着汗,走到了乔菀的身边。

  乔菀心疼地给她擦了擦汗,柔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阿娘。”

  方槿瑜回道。

  那头,郎中愣站在原地问:“谁要中毒了?”

  “就那躺着的两个小娃娃,郎中你快些给看看吧。”

  “唉!”

  郎中一低头,叫了一声,“这两人,我先前看过了啊,已经开了药方子的,不用看了。”

  方二媳妇和刘方氏见这个大夫就是先前给他们儿子看病的,顿时也脸色微微一变。

  乔菀闻言,轻笑了一声,“敢问这位郎中,这两个孩子,患得是什么病症?”

  郎中摆了摆手说:“不过是普通的腹痛泄症,只需要吃几天的药,好好休养,吃得清淡一些就能好了。”

  听到这话,方二媳妇和刘方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刚才她们还嚷嚷着孩子中毒了,这会儿郎中一来,就说是普通的腹痛泄症,岂不是直接狠狠地打了她们的脸?

  方二媳妇咬牙,不甘心道:“方里正,什么病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家狗子和刘方氏家的耗子,都是因为这我大嫂家这小辣椒得上的!不论如何,她们都必须给个说法!”

  说法?

  说到底还不是要钱?

  方里正觉得有点头疼,同时对方二媳妇这行为感觉十分的厌恶,可最为一村之长,他又不好直接说什么,而且关于小辣椒这事儿,也确实是乔菀家整出来的。

  所以,他看向了乔菀。

  乔菀明白他的意思,轻声说:“里正,那小辣椒是不是什么毒物暂且不说。这件事情,全因两个孩子从我们家处偷走了小辣椒误食导致的。一把砍柴刀,放在那头,被坏人拿去杀人,总不能给砍柴刀的主人定罪吧?

  要定罪,能定什么罪呢?帮凶?说他不应该把砍柴刀放置在坏人拿得到的地方?又或者说,给打造砍柴刀的人定罪,因为他造出了砍柴刀,如果他不造的话,坏人就不会拿砍柴刀杀人了?

  可是,没有砍柴刀的话,也有菜刀、匕首、棍子、簪子,只要能拿来行凶的用具,坏人都可以利用,那官老爷是要抓坏人呢?还是抓这些打造出行凶用具的人?”

  方里正拧了拧眉,自然明白这些道理的,他头疼的不过是方二媳妇这婆娘和她男人过于难缠。

  “那你的意思是……”

  “自食恶果,一文钱我也不会赔。”

  乔菀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冷又绝,没有半点心软容情。

  一旁看着的方槿鲤,都差点跳起来给她亲娘叫好了!

  方里正也无话可说。

  而方二媳妇和刘方氏也懵了。

  她们都是没上过学堂的人,肚子里哪有什么墨水。

  听到乔菀那一句句地往外蹦的辩解,虽然也听明白了,但却极度不甘心了恼恨至极。

  方二媳妇还扯着嗓子喊:“大嫂啊!你可是咱们家狗子的大伯娘!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呢?你真要逼得我们娘俩死在你跟前才甘心吗?”

  刘方氏也开始呜呜的哭,“我可怜的儿子啊……”

  乔菀依旧柔柔地笑,问一旁的郎中:“请问这位郎中,两个孩子您给开的药方,取了多少银钱?”

  那郎中回想了一下,说:“两个加起来也不到一两银子,虽然是普通的泄泻症,但考虑他们还是稚童,在药量和用材上比较精细斟酌,所以会比寻常成人的药麻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