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塞外,进入八月,就已经能感觉到秋意浓浓。
所谓的行围,更像是一场练兵。十来万八旗兵丁,簇拥着圣驾,从热河起行,一路往北,前往木兰围场。
因所在地是木兰,多在七、八月份举行,所以又称“木兰秋弥”。
这种十来万大军齐动的壮观场面,曹颙已经见过数次,并不觉得稀奇,心里反而很市侩地算着这一次“秋弥”的费用是多少。
不说旁的,但说皇帝赏赐参加行围的八旗兵丁与来朝的蒙古王公银钱,一次行围下来,没有百十来万是打不住的。
不过,这行围也必不可少。
对内,练兵是否真有成效不好说,可以让八旗上下认定皇帝为共主,近距离感受皇恩浩荡。对于旗丁来说,参加一次或者数次木兰行围,是可以对儿孙吹嘘一辈子的资本。
对外,通过这种形式,加强与蒙古王公的联系不说,还变相地加恩蒙古兵丁。
蒙古人,就在这一年一年的“恩赏”中,褪去了狼性,成为满清的看门犬。
这一次行围下来,要二十几天。
除了大规模的几次围猎外,其他时间,就是各种宴饮比赛,加上正赶上中秋佳节,营地上很是热闹。
十六阿哥的日子却是不好过,本来就忙,又赶上肠胃不舒坦,腹泻不已。
曹颙得到消息,过来探看时,十六阿哥已经熬得小脸蜡黄,双眼都洼陷进去。
曹颙见状,唬了一跳,道:“不会是痢疾吧?”
痢疾的话,可是传染的,虽不会飞沫传染那样严重,但是通过粪便污染土地与水源,人畜交叉感染。
如今可是在围场,十几万兵马驻扎,要是真的诱发痢疾,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
十六阿哥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就不能盼着我好些?不过是前儿见弘历他们几个烤鹿肉,跟着吃了几块,许是没什么熟。”
曹颙听了,倒是想到自己儿子身上。小孩子肠胃更娇嫩,不过恒生在安置在他的帐子中,这两日活蹦乱跳,并不见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曹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倒是带了几分鄙视。
这家伙,自打离了上书房,就开始养尊处优,身子虚胖。如今,连几块烤鹿肉都受不了了,早年可是一顿能吃两只烤鹿腿的主儿。
“行了,有这样探病的么?是来看爷笑话吧?”十六阿哥见曹颙憋着笑,没好气地说着,视线却落到曹颙提着的小包裹上:“还好,没有空手来。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爷难得病一次,你可不能糊弄爷。”
曹颙不理他,径自在榻前寻了把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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