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娟无所谓的笑笑,“我一个人吃着也没劲,就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
知道多说没用的秦木然点点头,“刚刚在那头给秦叔他们理发,就耽搁了。”
“你会理发?”冯惠娟惊骇不已。
“会。”秦木然轻应着,“外公以前教过我两招,后来又练了练手,也就会了,就今天,秦叔还夸我来着。”
“怎么以前也没见你说起过。”冯惠娟压下心底升腾而起的诧异。
“您跟爸每次忙的跟陀螺似的,也没问啊。”秦木然抬眉一笑,“后来学习又紧张,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外公以前可是一把好手,这方圆十里就没有不夸他的,就是我跟你舅没有遗传他的衣钵,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临终前的一叹呢。”想起这事儿,冯惠娟的神色都显得有些落寞。
“妈,外公走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秦木然攀着冯惠娟的臂膀,轻声的安慰着。
“我也知道,可这心里头难受。”冯惠娟的眼眶微红着,“你外公这辈子吃了特别多的苦,临到老了,本应该是享福的时候却生了这么大的病,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是。”
“要是我们早一些发现,说不定.....说不定......”
“妈,过去了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外公也不愿看你们这样。”秦木然鼻子微耸,也是有些难受。
在她的记忆当中,她的外公真的是一位非常和善的男人,虽是和善,却特别的有主见,对人对事都有着自己的见解,对他们这些晚辈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以至于他们这些晚辈都对他很是尊敬,因为,他是一个值得被人尊敬的人。
“哎呀,我这一说起来就没停,天色也不早了,还是热热吃饭吧。”冯惠娟抹了两把泪水,端着菜便去了厨房。
秦木然也是沉默着烧火,沉默着吃饭。
客厅里只剩碗筷的碰撞声以及细微的咀嚼声。
“妈。”秦木然停下碗筷,直直的对上冯惠娟的眼。
冯惠娟不解的轻嗯了一声。
“我想在街上租个铺位理发,趁着这放假赚点小钱。”秦木然格外认真的说着话,“妈,你也知道,自从我爸走后,我们这个家就只有出账没有进账,这样下去,早晚也不是个事儿。”
“哥马上就高三了,买复习资料那些更是要钱,我们总不能等到坐吃山空的那天才想着办法吧。”
”可是这......“冯惠娟那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又上来了,“可是这能行吗?你外公当年之所以敢给人剪头发,那是因为不收费的,剪什么样都没关系,可你这.....也就是个半吊子,万一弄出个什么事儿,可怎么收场。”
“再说了,现在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打交道更是一门学问,你这么小一姑娘,哪里成。”越说越是这个理儿的冯惠娟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很是不赞同。
虽然她闺女这两天的性子变了许多,人也沉稳了些,可谁知道这中间带不带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