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保洁你干吗？
曹毓莹向陆恒报告完工作细节，时间已经来到傍晚，系统能量恢复的时间也快到了，因此陆恒有点急于回家，另外也是该吃晚饭了。
开公司是一件烧钱的事，虽然陆恒的个人银行账户里还剩下一个亿左右，但也架不住坐吃山空，而他现在主要…呃，应该说唯一的资金来源就是黄金交易，因此每天一次的系统复制机会不能错过。
“莹莹走吧，晚饭你是想回去吃还是跟我一起吃点？”
“嗯…我还是回去吧，爷爷还在家等我。”
“嗯也好。”
“老板，你回家吗？我送你。”
“行，那就再搭个曹总的便车，哈哈！”
曹毓莹笑了，她那辆保时捷还是老板送的，怎么能说是搭便车，话说回来，老板也应该配个司机才是啊。
两人一边乘电梯下楼，曹毓莹一边说了这个事。
“司机？”
陆恒一想也对，他现在上驾校学车，就算快的话，等证下来也是两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以后他去公司总不能一直都搭曹毓莹的车，人家是总经理，又不是他的专职司机。
至于叫专车或者挤地铁……
好歹也是一公司老板了，该有的排场还是应该要有的。
“行，那这事你就交给那个薛婉竹去办吧，帮我买一台商务用车，连带公司的公车一起，到时候把预算报给我；至于司机，我这两天自己找找看吧。”
“好的老板。”
对老板或者领导来说，司机是身边人，能接触到很多秘密，尤其很多时候会涉及到老板的私生活，一定要选择老实可靠的，还是不好委托给别人去找。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一边灿烂的红霞，中心大厦附近游荡着一些都市白领打扮的男男女女，结束了一天辛苦无聊的工作，正与同事或者好友们在一起商量着夜生活的去处。
而在望海中心大厦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铁门缓缓上拉，驶出一辆崭新的橙色保时捷，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在虹海金融区这片地方，一辆几百万的保时捷并不算多么惊世骇俗，但也至少是公司顶级高管级别以上的精英人士才有这个实力，对于街上这些年薪不超过三十万的上班族们来说，一辆保时捷就足以将车内的人与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
同时，一些在中心大厦工作有年头的白领们都充满好奇地看向这辆崭新的保时捷，对他们来说，上司是最佳的八卦话题，而且不限于本公司，对这栋大厦里头哪家公司哪位高管开什么车，他们几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这辆看起来刚刚上好牌照的保时捷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楼上哪家公司新来的高管？
甚至很多人偷偷地用手机拍下了保时捷的照片，发到各种社交群里面，八卦着车主的相关信息。
保时捷车速平缓，刚刚驶过中心大厦的大门，忽然一抹绿色的身影挡在了车头前不远处，吓得曹毓莹立刻踩住刹车。
拦车的人是位美女，而且曹毓莹和陆恒都刚见过。
“许敏佳！你疯了？！”
曹毓莹解开安全带下车，难忍怒火地对车头前楚楚可怜的许敏佳喊道。
当街拦车，嫌自己命太长吗？
陆恒也吓了一跳，连忙下了车。
看起来，许敏佳的状态没有刚才在会议室里被曹毓莹开除时那么惊慌失措了，镇定地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对曹毓莹鞠了一躬，说道：
“曹总，不好意思拦了您的车，可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还请曹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曹毓莹皱着眉头，别说她对许敏佳拦车的举动非常反感，就算是换成任何一种方式，曹毓莹都不太可能松口，朝令夕改，以后她在公司还怎么管理？
“莹莹，你就听听看她说什么吧。”
陆恒见许敏佳连拦车的事都做出来了，实在于心不忍，曹毓莹之前给他的劝谏他接受，可，陆恒终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啊。
而且，许敏佳拦车的举动虽然够大胆，也显得冲动，但她没有哭，没有闹，这点让陆恒感到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有一些坚韧的特质，如果她还是刚才在会议室里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那陆恒也是不会给她机会的。
“好，既然老板给了你机会，那你就说说看吧。”
陆恒发的话，曹毓莹自然无法置之不理。
许敏佳听到陆恒就是老板，不禁有些惊讶，她刚才还以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帅哥是曹总的男朋友或者小白脸之类的。
看起来，老板是个很和善的人，但许敏佳很聪明地没有立刻上去讨好，虽然他才是公司最有话语权的存在，但曹总身为总经理，她的权威同样不容挑战，老板也不可能为了她这么个小职员而无视曹总的态度。
所以，许敏佳只是感激地朝陆恒微笑示意，然后对曹毓莹正色地说道：
“曹总，感谢您之前在会议室里对我的提点，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我真心愿意努力去改正和进步，希望公司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不在乎职位和薪水，什么都能干！”
许敏佳考虑得很清楚，虽然万方国际是一家刚刚成立的新公司，但望海有几家新公司能在中心大厦办公？
而且，公司的总经理还是曹总这样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虽然老板看上去很年轻，但年轻意味着朝气、冲劲和魄力，而且公司的资金实力貌似很雄厚，许敏佳个人对万方国际的发展前景是很看好的。
更关键的是，许敏佳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望海女人，虽然只是望海的平民家庭，但对高级品味的追求和对低级品味的鄙视是刻在她血液里的东西。
在望海，流行一种根深蒂固的打工文化，望海的年轻人虽然极为讲究生活品质，但他们也并不怕吃苦，只是他们希望吃苦也吃得有腔调，所以宁愿去大平台打杂，当买办。
所以，一个初创的小公司在望海招到大量的本地年轻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望海人对于高大上的工作环境有极强的偏爱，这也是为什么陆恒的万方国际对于许敏佳这样的人来说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因为它坐落在望海最高端的中心大厦。
哪怕，它只是一家刚刚成立的新公司。
这里的最高端既指中心大厦在望海金融商务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是指它的实际高度。
然而，许敏佳的话对曹毓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她冷笑一声，说道：
“什么都能干？保洁你干吗？”
许敏佳愣住了，她想到曹总会拒绝自己，甚至可能会说些难听的话，但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保洁……
陆恒看了看许敏佳，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穿上保洁制服、戴上胶皮手套去干保洁，这画面有点美啊。
说不定他们公司能搞出个“最美保洁员”的微博热搜呢。
不过，这也就只能想想了，陆恒并不认为这个许敏佳能拉得下这张漂亮的脸，况且他也感觉让她去干保洁太欺负人家了，好歹是一美女呢。
见许敏佳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曹毓莹不禁摇摇头，正要转头回到车上，许敏佳忽然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以，我愿意做公司的保洁。”
这短短一句话，许敏佳几乎用了全部力气，但话一说出口，许敏佳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就是保洁吗，许敏佳豁出去了！
只要能留在中心大厦，干什么无所谓。
而且许敏佳也觉得公司不会一直都让自己干保洁吧？
曹毓莹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不过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曹毓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转头眼神征求着陆恒的意见。
陆恒微微点头。
“好，那你就做公司保洁吧，到时候通知你来报到。”
“谢谢老板，谢谢曹总！”
许敏佳激动不已，忙不迭地对曹毓莹和陆恒鞠躬道谢，陆恒笑了笑，转身上车，曹毓莹也回到驾驶位，一脚踩下油门，载着陆恒从许敏佳身边绝驰而去。
虽然曹毓莹刚才在会议室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开除了许敏佳，但她为自己争取回来的只是一个保洁的工作，这对那几个知情的行政助理来说，非但不会因此而藐视总经理和公司的权威，反而会更加警醒自己。
曹毓莹刚才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打算把许敏佳树立成一个典型，职场没有秘密，到时候见到公司里有这么一位漂亮的美女保洁，大家很快就会打听出这里头的来龙去脉，自然会引以为戒。
毕竟保洁可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活计，中心大厦的保洁不还是保洁吗？而且以这种方式把许敏佳留在公司，也能在保证公司权威不受损伤的情况下体现老板宽容大度的一面。
况且，保洁可真不是一项多么简单的工作，尤其是对许敏佳这样的女孩来说，到时候她要是做不好，曹毓莹一样会请她离开。
……
此时此刻，许敏佳站在中心大厦楼下，望着四周耸立的高楼，复杂的心绪难平，这里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环境，本来以她的学历和才能几乎没有可能留在这里。
但是今天，万方国际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保洁员，但许敏佳没有因此而怨恨或者委屈，她很感恩，尤其是对自己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老板。
许敏佳心里清楚，若非老板的一句话，哪怕自己甘愿做保洁，作风严厉的曹总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今天对许敏佳来说，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她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与在陆恒和曹毓莹面前的标准普通话相比，许敏佳的口音变成了望海女人标志性的吴侬软语。
“妈妈，我找到新工作啦，而且在中心大厦诶！做保…阿，后勤方面的工作，蛮好的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