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宛若懵懂小鹿一般的三七,苏瑾心生怜悯,微微一叹:“那便再等等。世间唯有阿罗汉之血能够杀孟婆,孟七她……”
说到这里,苏瑾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阿罗汉无名,如今可就在冥府啊!
这一等又是三年,期间被三七种在一个丑陋花盆中,日日浇灌的曼珠沙华竟是莫名开出了一丝嫩芽,令她高兴坏了,乐的在原地跳脚,甚至拉着正研究阳卷的苏瑾唠唠叨叨兴奋地说个不停。
八百里荒芜不生之地,居然有可能培育出鲜花,这份沉甸甸的收获让三七开心了好几日,在内心中将这盆花的地位无限拔高,照料的比对苏瑾还要细致……
“三七,不能再等了。”
一日清晨,三七刚刚起床,右眼皮就止不住的跳动起来,心里一慌,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就看到苏瑾头上戴着一个白色斗笠,站在庄园门外。
今日的天气不好,风很冷,卷起黄沙滚滚,天是黄色的,地是黄色的,天地像是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欲要择人而噬。这种恶劣的天气配上耳畔边传来的话,使得三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今日风大,要不就改日吧……”三七知道拦不住对方,只是这种怪异的天气,总是会令人联系到不详。
“我翻遍了你阿娘的书籍,研究了三年阳卷,最终摸索到了一条可以通往冥府的道路,只是这条道路欲要黄泉起大风时才能出现,今日正合适。”苏瑾道。
三七没由来突然心若刀绞,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哭着道:“苏大夫,我在家里等着你和阿娘回来!你们一定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芜沙海之中。”
苏瑾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冲着她一笑,压低斗笠,毅然决然地踏入狂暴风沙之内,很快就没了踪影。
……
阿娘走了,苏大夫也走了,三七心底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柱,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了起来。足足过去了三个多月,才勉强打起精神,摆渡亡魂。
“大哥,前面有家店。”
午后,风平沙静,三七困眼惺忪的坐在判桌后面,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睡着。
就在她刚要陷入梦乡时,一道闷声闷气的声音突然在庄园外炸响,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走,进去看看,找找有什么吃的。活着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就饥一顿饱一顿,结果现在死了还不如活着呢,也没听说过鬼还要吃饭的啊!”庄园外,一名身材短小,面容丑陋的恶鬼手中握着一柄骨刀,对身旁的一魁梧厉鬼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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