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茧里究竟有什么呢?
“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那我要不要帮帮他们,在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啊。”
想到如此,清原卓立即伸出手,准备念出咒文。
“诶呀,万一是十分可怕的东西,那就不好了。”
他的手又收了回来。
犹豫之中,他已经从梦里醒来。
醒来之后,清原卓惊讶地发现,他在梦中得到的能力,竟然延伸到了现实世界。
作为一个正常的中年人。
他早已不相信所谓的“魔法”或是“道术”。
但当他握住钥匙,并轻轻诵念梦中的咒文时。
他惊讶地发现,这把合金钥匙竟缓慢地融化,在掌心变为一滩液体。
序列九,“净琉璃”。
万象变化,各正性命。
清原卓的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名词:
第一个叫做“御儡”。
他可以通过碰触,改变物体的物理形态,譬如让散架之物重新结合紧密。
但是,这样的能力,必须通过触碰维持。
第二种能力是“念力”。
顾名思义,是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以灵性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能力。
最后一个能力叫做“栩栩”。
所谓“栩栩”,栩栩然胡蝶也,形容物体生动活泼,宛如活物。
使用者能模拟出所触物体的物理属性,譬如温度、颜色、振幅、频率。
当然,以上能力的作用规模,不能超过一辆车。
“你看,清原先生,我将你引向了光明之地......”
他想起星一曾笑着说道。
......
“清原先生,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石渡悠马走到清原卓身旁,将他拽了起来。
“快点动手吧,不然......
“她就快要死了,哈哈哈。”
不需亲自弯腰,石渡悠马只是摊开左掌,那把沾染血迹的锯子便飞到他手中。
“用‘念力’,像一个真正的守秘人一样。
“制作你的‘魍魉之匣’吧。”
他把锯子塞回清原卓手中。
仅仅从脸出发,清原卓就非常讨厌石渡悠马。
不同于星一神主的儒雅随和。
石渡悠马总让他觉得阴暗、猥琐,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当这只老鼠,在他耳边念叨起诅咒般的话语,清原卓觉得既厌恶又恐惧。
“只能如此吗?我们可以把她放回去......
“她只是被麻醉了啊,截掉一条腿,就没事了。
“一定要杀人吗?”
清原卓十分抗拒地把锯子推了出去。
闻言,石渡悠马一把抓住清原卓的衣领,狞笑着说道:
“清原先生,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只是怯懦、贪婪、好色、逃避责任。
“可别误以为自己是善良之人啊!
“你,才是披着人皮的老鼠......”
石渡悠马看穿了清原卓的想法,刻意露出两颗门牙,加重语气说道。
两人四目相接,互不退让。
然而,仅仅僵持了十秒。
清原卓便败下阵来。
他还是那么庸,那么怯,那么懦。
清原卓低垂着脑袋,颤抖着使用“念力”,为锯子加上极高的加速度。
这样,当它接触到少女的腿骨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切断了。
咔,咔。
锯子撞在白色的骨头上。清原卓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用锯子了。
“再快一点,清原先生。
“不然她的血就要流光了......”
石渡悠马的嘴角向上咧开,露出两颗门牙。
.......
按照日本的殡葬风俗。
在吊唁结束后,亲友要和死者家属一起,在遗体旁边用餐。
这规矩真是既温馨又吓人......
高桥慎和别枝修自然是无心参与。
走完流程后,便匆匆退出了灵堂。
被悲哀的气氛所感染,二人立在门前,相对无话。
直到极具节奏感的高跟鞋声打破沉默。
那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红发少妇。
她身材不算高挑,但线条凹凸有致,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惑。
“别枝队长,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女人一见到别枝修,立刻绽放笑靥迎了上去。
刻意拉长的尾音,吓得高桥慎打了个哆嗦。
她上提的眼尾、饱满的嘴唇,被一头酒红色卷发衬托得分外妩媚。
美则美矣。
“啊,啊,是白鸟队长啊,您也越来越......美丽了。”
女人热络地挽住别枝修的胳膊。
别枝修露出极为纠结的表情,说话都结巴起来。
“噫,恐女,这家伙不会是搞基吧......”
看着别枝修的反应,高桥慎突然有点担心自己......
“以后喊我佑希就好了,不要这么客气。
“听说你们昨天的任务很危险,没有受伤吧......”
白鸟佑希热情体贴地讯问道。
她撩了撩头发,散发出一阵浓郁的体香。
这香气就像一只猫爪,让人情不自禁想入非非。
不过。
作为常年追寻神秘之人,再加上遇见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美少女。
不知是福是祸,高桥慎对美丽的异性抗性很高......
“这种诱惑力,不像是正常情况。”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妖冶奔放的女郎。
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灵性力量,才能拥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
联想起前天在“家政服务介绍所”的经历。
高桥慎脑海中蹦出一个词语——
“魔女!”
......
“这是你们的新成员?”
白鸟佑希和别枝修寒暄完,眸光流转间,看向了高桥慎:
“小帅哥很有味道嘛......就像是木村拓哉加小栗旬!”
不得不承认,她很有观察力......
“您这话说得没错。”
高桥慎认同地点了点头。
闻言,白鸟佑希娇笑一声,朝高桥慎的领带伸出了手指。
“白、白鸟队长,放过高中小朋友吧。”
别枝修急忙拦住白鸟佑希,将话题岔开道:
“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我来最后见胖哥一眼,今早知道他的死讯,我哭得眼睛都肿了。”
白鸟佑希指了指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
虽然分不清是真哭,还是眼影。
别枝修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一些,指向灵堂道:
“他老婆孩子都在里面呢,你不要乱说话。”
“修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才......呃,算了,你快进去吧。”
别枝修把半句话吞回肚子。
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晚上无聊的话,可以约我喝酒哦。”
白鸟佑希回过头来,给别枝修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