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清显然也得知了大捷的消息,眉间隐含喜色。
今日他换下了那一身绿袍,穿的是青色常服,丰神俊朗。
沈平清确实很厉害,没有进内阁之前,他绝对不是这样,起码是不会引起人的注意的。
但是现在,他已然是鹤立鸡群,能让人一眼就看见。
而短短时间内他就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背后付出的努力绝对是其他人的千百倍。
这样的人即便没有什么才学,也能掀起风浪,因为够狠。
皇帝身边的确需要这样的人,只要利用得当,把手里的链子抓牢了,会是很好用的刀。
不过谢临安有些担心太后有没有这个能力。
陛下这几年倒是成长了不少,可要独当一面还早得很。
大楚虽不至乱世的境地,可边关不稳,这仗年年都要打,比起乱世中群雄角逐或是盛世中安享太平,治理这样的天下才更难。
尤其是大楚缺乏人才。
朝中放眼望去,除了林玮,就连张敬文也算不得是能臣。再放眼天下州县,地方官中亦没有政绩突出之人。
多的是受了祖上庇佑。
秦不坠或许算得是能臣了,但他还年轻,入朝时间短,将来如何,尚不能定论。
倘若他干个十年,将河北打理好,他便足以在群臣中留下声望。
“下官来迟,侯爷久候了。”沈平清打断了谢临安的神思,主动斟满一杯酒,“下官自罚一杯。”
谢临安随他喝了那杯罚酒,才笑道:“不晚不晚,我也才到不过片刻。看沈阁首神采奕奕,可是因为听闻了前线传来的捷报?”
沈平清谦卑道:“侯爷一声阁首,委实折煞下官了。”
谢临安很快换了称呼,语气也熟络许多,颇有一见如故的意思,说:“平清呐,你可知我平生最喜欢什么?我最喜欢的,就是跟你这样合眼缘的人做朋友。你肯来赴我的约,待我走了,朝中只怕又要对你口诛笔伐一番,但你还是来了,实在让我感动啊。”
沈平清浅笑道:“下官还怕赴了您的约后宁世子会因此多心,回头坏了你们的情谊。”
“那你才是多心了,”谢临安说,“你还不了解清柏,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最难听,却不会真把事往心里去,更做不出背后给人使绊子的事来。你瞧他在上京这些年,一定没少跟太后闹脾气,却还是听安排好好在这里待着不是。”
沈平清心里不敢囫囵过下这些话,谢临安说的意思绝不是字面的。
他分明是跟他试探宁世子与太后这几年的关系。
他仍旧想要带走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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